第七章 大動幹戈的救援(1 / 3)

宋濂在睡夢中都非常不甘心,想來他一生奉行自由不受束縛,到頭來還是落得個要被帶去療養院的下場。

他費盡千辛萬苦把他那隻受傷的胳膊從繩子中抽出來,隻用來死死捂住他的心口,讓他不至於起咬舌自盡的心思。

地上他的血凝成了血塊,在他不老實地動彈下起了限製作用。

宋濂不止討厭土腥味,還因為上次被雪人打了個半死從此討厭上了血腥味,以後再也碰不了最愛的羊血了,簡直悲哀。

淩晨三點。

沒人來抓他去療養院。

淩晨四點。

來了幾個人,看他一眼就走了。

淩晨五點。

路卡爾終於妥協,同意工人們把牆上鑿幾個洞出來,用來作為白天的照明,工人的動作十分快,半小時內就將窗戶都安裝好,窗戶紙遂路卡爾的願貼上了彩色的,醜到極致。

淩晨…一般六點他早起了,叫淩晨不習慣。

整個教堂終於有了正常的采光,他才看清雪人的全貌,黑色膠皮模具製作的比路卡爾脖子上的項鏈還要精細。

經過一晚上的攪拌與添灌,雪人雕像完成了一半左右的工程,可是那些工人卻不怎麼開心。

宋濂居然聽到他們對路卡爾說:“鎮長,我們的價值就體現在這裏,雪人完工我們就感覺失去了價值,請鎮長再給我們一次展現自己的機會。”

早上七點。

工人都紛紛聚集完畢,已經有人發現他並指指點點了。

“啊,早知道咬舌自盡來著。”

他準備掙紮著和這群工人再幹一架,拚了命至少也能撞死一個人給他陪葬,是路卡爾最好。

但是屋內突然響起了鞭炮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順著聲音向上一看,一個帶著奇醜無比的麵具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戳漏了天花板,吊了根繩子下來,手裏還拿著根綁了鞭炮的棍子。

那人準確降落到雪人模具的邊緣,把剩下的鞭炮一把甩在人群裏,並兩腳把幾個工人踹到了地上防止跌落設置的軟墊上,然而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掛著好幾串鞭炮,他就一個翻滾降落到軟墊上,順勢將鞭炮纏到棍子上。

他把手中的棍子和鞭炮掄圓了在自己頭頂甩來甩去,借助那個牆角忘了熄滅的幾個火把點燃,逼退了幾個拿著棍子的壯漢。

他們第一時間把路卡爾護在了中央,那人無法靠近,氣急敗壞地點了兩串鞭炮甩向人群中央,卻有些為了在鎮長麵前表現而不要命的,撲上去把鞭炮死死按在自己懷裏,臉與皮膚被炸得血肉模糊。

宋濂聽到那人好像啐了口髒話,掄起棍子就向人群中央衝,手腳並用愣是掀翻了幾個挨到一起的工人。

工人被激怒,全體成員蜂擁而上,那人也絲毫不退讓,扔下棍子就在後背抽出了兩把砍刀和眾人對峙。

當雙方陷入僵局時,洞外傳來一聲嘶鳴,接著一匹黑肚皮的白馬頂破了一片磚牆衝入人群,人群難以接受此類變故,一時變得無比慌亂並且不知所措,隻有少數人想起了牆上擺著的鐵鍬,扒開人群取鐵鍬想要重新與那人對峙,卻被那匹馬撞了個仰麵朝天。

那人吹了一聲口哨,馬隨即跑到他的身邊。

他在馬的驅馳間翻身上馬,取下提前備在馬背上的鐵板,因為鐵板上纏了繩子,可以很輕鬆地套在手上,他就這樣套著鐵板,兩手持刀在人群裏橫衝直撞,讓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宋濂察覺到他手上的砍刀砍到人時甚至連點飛濺的血沫都沒有,他懷疑他那個壓根就不是砍刀,就是把一塊鐵做成了刀型然後綁在刀把上。

路卡爾在紛爭中獨善其身,指使一部分人將他護送到一個隱蔽的牆角,全程看護著。

宋濂看傻了眼,剛要試著抽出另一隻胳膊出來鼓掌時,他的後背就被人輕輕拍了拍:“噓,別出聲。”

這是林童渺的聲音,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他回頭看見了她混進來的行頭,灰撲撲的,不仔細看連點姑娘樣都看不出來,為了潛入進來也是煞費苦心。

他被林童渺鬆了綁,攙扶著一路小跑跑出洞口,洞口外有個剛被林童渺綁在柱子上的男人,眼眶烏青,他的馬就栓在一旁。

林童渺扶著他上馬,自己隨後也坐在他身後,她繞過他的身子取過韁繩,還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

她的腿用力夾了夾馬肚子,騎馬越過了一個個的矮牆,最終在馬將要躍出工廠的一瞬攬著他倒在草垛上,任那匹馬衝向別處。

守衛都在內部招架全副武裝的霄書堂暫時沒有時間來大門處追捕二人,林童渺就此從身上抽了條繩子,高高地栓在大門兩側。

宋濂忍著腰痛攔住她:“別這樣,一會書堂和湯圓他們怎麼出來?”

劇烈運動過後,林童渺還是有點力不從心,一直喘著粗氣:“沒…事,湯圓彈跳力好,我們先走。”

二人隱入一旁的叢林,看見霄書堂騎著湯圓一個飛躍躍過了林童渺的障礙,順著之前那匹馬的足跡跑到了林子裏,後麵跟著的人並排騎著三匹馬,連人帶馬被一齊放倒,還成了後方人的障礙。

他們順著霄書堂的方向騎馬入了林子,卻不料霄書堂直接騎著馬躍到了臨近懸崖的位置,他們不相信會有人不怕死走那條路,就沿著之前那匹馬的足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