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於雪人教堂的褻瀆(1 / 3)

還真就像路況理解的那樣,霄歧原這家夥肯定不一會就沒脾氣了,絲毫不用熊孜舒擔心。

但是熊孜舒竟然一點都沒有因此慶幸什麼。

他還是在莫名埋怨他的小兄弟,後來請教了一下外來人形容一下,原來最符合路況的那個詞叫直男。

鋼鐵直男,假一賠十。

他掐指一算,現在,路況那小子應該在求著霄歧原明天一塊去雪人教堂。

那兩個人把鋼爪獸皮什麼的交給他就直接回屋去睡覺去了,他也隻能大半夜敲開白潯的門送東西。

因為白潯她本身開門就不方便,熊孜舒都做好了要在門口等一分鍾的準備,哪知不到十秒門就開了,然後秋潺溪那張臉在白潯的屋子裏格外醒目。

熊孜舒把鋼爪抓著懸在半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來了,需要坐一會麼?”秋潺溪還是悶著一張臉,說話的也還是坐在不遠處的白潯。

他知道打量女同誌有失禮數,但還是沒忍住好奇看了一眼二人的著裝。

白潯穿著一個和便裝沒多大區別的睡衣,而秋潺溪穿得還是平常的那幾套深色係衣服,外麵還特別怕冷似的披了件黑風衣。

從她能立刻走過來給熊孜舒開門能推斷,秋潺溪是刻意和白潯保持了一定距離的,而且他敲門時二人好像還在談論些什麼。

他看到秋潺溪表情自然地收起了一張A4紙,疊起來放在了衣兜裏。

“孜舒,你那麼一直舉著不累嗎?”白潯開始嚐試下床,卻被秋潺溪第一時間抬起手臂阻止。

光線太暗,她在床上找了半天的被子角,掀開之後把白潯整個都包裹在裏麵:“冷,會感冒。”

熊孜舒躡手躡腳地進了屋,把鋼爪和熊皮一並放在木製茶幾上,眼神時不時瞟著被裹得像粽子似的白潯,還習慣性地避開日常冷臉的秋潺溪的眼神,頗為辛苦。

他像犯了什麼大錯似的立正站好,還很重視此次機會似的清了清嗓子:“咳咳,白姐這個東西是我們在鐵匠鋪拿的,他們懷疑是幾十年前人人扮雪人的道具之類的,那倆孩子明天還打算去拜雪人引凶手。”

“引凶手?”白潯的笑有些耐人尋味。

熊孜舒認真點頭:“嗯,說是什麼電影套路。”

他這一番話不知怎的戳到了白潯的笑點,使她發自肺腑地輕笑了幾聲:“引凶手大可不必,讓他們隨意去鬧吧。”

“可是雪人教堂…”

“沒事。”白潯裹緊了被子:“我之前忘了和你說,那個教堂是我名下的財產,都砸了也不礙事的。”

人窮還沒見過世麵的熊孜舒:“……”

把位置讓給熊孜舒的秋潺溪站不住了,她幹脆不動聲色地坐到了白潯的身邊:“你還真是慣著他們。”

“當時也不知是誰買了教堂之後嫌難擴建,把那塊地遺棄著不用的?”

熊孜舒覺得他站在這實在是太多餘,直接連招呼都不打就邁出去帶上了門,在多年關門的經驗加持下,他連關門的聲音都控製得恰到好處,不輕不重,即能提醒又不使人反感。

說真的,因為二人的麵貌實在是和年齡不符,他總會把二人當做該情竇初開那階段的人來看待,可是他再怎麼看待都沒有用,這兩個人對戀情包括情趣這方麵的東西甚至比他都無欲無求。

他是誰啊,他可是一個單身四十多年都絕望到快出家的老光棍啊。

隨著熊孜舒那邊傳來的關門聲,秋潺溪麵無表情地揪來一個被角放在手裏捏著,語氣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是我是我。”

“好了言歸正傳。”白潯挪著挪著就靠到了床頭:“那個皮和爪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秋潺溪:“沒用了,想扔。”

“我以為你會留下來當個紀念。”

“沾著血的東西,我不喜歡。”

她扯下右手戴著的皮手套,淺瞳幽邃。

“好吧好吧。”白潯的腦袋在被子裏探出來又縮回去,半天找不準一個合適的溫度:“我也沒見你有什麼喜歡的,以後努力找找就是。”

“有。”白潯聽到了秋潺溪難得的一次輕笑,她背對著她,看不清此刻臉上的表情,但從語氣可見她很快就恢複了以前的神情:“明知故問。”

“哦…原來如此,秋老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坦誠了?”

“與你待慣了,產生了些錯覺。”

此話一出,房間內的氣氛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那我寧可…讓你陷在錯覺中永遠都不要出來。”白潯的話語間透著些不明所以的悲憫,纏繞在秋潺溪的身側。

秋潺溪欲言又止,終開口的的聲音帶著暗啞,卻相對柔和了些許。

她說:“嗯,聽你的。”

……

路況現在就差抱著霄歧原的胳膊來回晃了,他賴在霄歧原的房間已經半小時了,天也快亮了,就是不見霄歧原這家夥同意。

他一個滑跪撲到霄歧原的腿上,語調故意拉長到惡心人的地步:“哥~哥~哥~去嘛去嘛…”

霄歧原一腳把他蹬到了牆角,一言不發。

“哥你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怎麼現在還反悔不去了呢?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才是。”

他以驚人的速度起身,然後又迅速趴到霄歧原身邊的床上。

霄歧原:“……”

“你看看之前那麼多作死的博主過來找雪人,什麼都幹了還不是一樣都沒找到?安啦安啦,不可能會有狗屎運砸到我頭上的。”

霄歧原:“……”

“就算來了咱們在白姨家呆著唄,白姨家又不是沒有身手好的。”

霄歧原擺手:“算了算了,滾回去,我換件衣服。”

“好嘞哥,我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