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即便蘇桂芳的心裏是多麼的高興興奮,但是麵上卻仍是一副焦急的表情,用擔憂的語氣跟時逸楓說道:“逸楓,你總算是要看清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吧!你落魄了她就離開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為她這樣!”
抓住這一點,蘇桂芳故意將付溪茜的醜態放大,即使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但她卻是要添油加醋的。
“不要說了!”聽到蘇桂芳的話,時逸楓開口大聲製止道,他不想再聽到,任何詆毀付溪茜的話。
這一聲吼,愣是將蘇桂芳接下來的話都吼回去了,看著幾近奔潰的時逸楓,她是不敢再開口了。
“你們都出去!出去!”此時的時逸楓,隻想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讓自己冷靜一下。
望見此刻的時逸楓,情感脆弱得如一碰即碎的陶瓷一般,一碰即碎,讓時國成他們不敢再輕易說一句話。
扶起蘇桂芳,時國成沒有再罵時逸楓,他想著,也許讓他自己好好冷靜一下,或許就好了。
輕輕地將門合上,房內又恢複了最初的平靜,隻是那一地的淩亂,卻赫然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蹲在角落裏的時逸楓,將臉深埋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中,思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之中。
被時國成攙扶著下了樓的蘇桂芳,坐在沙發上再一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麵容憂愁。
在她的身邊剛坐下來的時國成,也是一臉愁容,輕歎了一口氣,對著蘇桂芳問道:“你說那個付溪茜,為什麼突然跟逸楓分手了?”
前些日子他們還在想著怎麼讓付溪茜離開他,可如今,竟然不需要他們出麵了,付溪茜就提出和時逸楓分手,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不得不讓時國成堅定了自己心中最初對付溪茜的看法,一個貪財愛慕的女人。
“管她是為什麼,這下子總算是看清了吧!我就說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想到付溪茜再時逸楓惹上官司的這個時候提出分手,很明顯就是一個妄想嫁進豪門的麻雀,頓時心裏很是氣惱。
但是換一個角度想,付溪茜能夠離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一想到這兒,蘇桂芳的臉上就蔓開一抹笑容,一臉笑嘻嘻地對著身邊麵色沉重的時國成說道:“但她這次還真是走得好!我們給些時間讓逸楓想清楚,到時候,我們再給他找過另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那他就不會再想著那個女人了。”
蘇桂芳說著自己的想法,將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入耳裏的時國成,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點頭稱是。
躲在自己房間裏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逸楓,在腦海裏仔細而認真的回想了自己和付溪茜過往到如今的點點滴滴,雖然不過是短短的一年時間,但是他們之間的回憶,竟然有這般的多。
每次想到動情處,他總是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失神而幸福的笑容,卻隻是在麵上停留了一會兒,便消失了。
腦海之中,依舊刻骨銘心的,是付溪茜那雙充滿了決然和堅定的眼睛,怎麼也揮之不去,讓他那麼的痛心……
再細想這幾個月來,他們所經曆的事情,自己的母親到醫院去找付溪茜的媽媽的事情,他知道,卻未能阻止,那次許諾給她一個她夢想的田園婚禮,才不過一晚的夢,就被打破了。
母親的百般阻撓,讓付溪茜受盡了委屈,和他在一起,她遭受的那些流言和冷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隻是,她一直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而不去在意,她從來,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抱怨過一句,發過一句牢騷。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卻沒有能力給她最好的保護,是他,先違反了自己的承諾……
忽然之間,時逸楓似乎明白了付溪茜的決定,或許不是因為狠心,而是因為,真的累了。
既然給不了她幸福,為何不放手呢?牟然,時逸楓似乎想明白了一切。
站起身來,他繞過那一地的狼藉,走進了浴室裏,不一會兒,浴室裏便傳來了細微的水聲。
在冰冷的撲麵而來的水流下,時逸楓仰麵迎接著這份寒冷,將自己的心,也一並凍結,使自己頹然的意識,變得清晰。
美好的夢,美好的未來,屬於他和付溪茜美好的一切,這個長久卻又短暫的夢,該醒了,若是能選擇,他希望一直沉醉,隻是,終究要被現實打敗,終究,還是要醒來……
想通了一切的時逸楓,決定接受了付溪茜離開自己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