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冷冷的看著周寧遠,說:“如果是我做的這件事,你要拿我怎麼辦?”
周寧遠一臉震驚,震驚完後還是一拳打在許輕風的臉上。
他自小被他爺爺安排去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身手當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許輕風的嘴角被他打破了,刺痛中他冷笑一聲,想很好,周寧遠終於將他最後的一絲期待也摧毀了。
他抬頭看向周寧遠,背光的視線中,周寧遠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握著拳頭同許輕風說了個你,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個你字說的很痛心,許輕風笑容更甚,想周寧遠你個sb,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還在那邊自己腦補什麼?比如我因為舍不得離開你才做出這種事報複你?以期望你再看我一眼?
他吐掉嘴巴裏的血水,低聲說了句:“老子不屑。”
許輕風一貫的死鴨子嘴硬,就在他發著高燒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就被幾個黑衣人綁架了。
那時候他才知道周寧遠一定是惹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每家設計遊戲的公司其實都會在其間安插那樣一個軟件,這是行業中眾所周知的秘密,隻是周寧遠的公司卻被第一個告發了,而且是以這般迅猛的姿勢。
許輕風被人雙手反綁坐在地上,周圍斑駁的牆壁,天花板漏水了,那是一個下雨天,四周很空曠,像一個廢棄的廠房。
他打量四周的時候,才發現隻見過一次麵的衛銘也被人綁了坐在那裏。
許輕風對衛銘這個人印象十分的深刻,拋開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外貌不說,這個人渾身透露出一種極好的涵養,溫潤如玉,就好像古代的那種世家公子,隻差在額頭上刻上高貴二字。
聽說他和周寧遠差不多的出身,許輕風想起周寧遠,隻覺得對比眼前的衛銘,周寧遠就是個心智不成熟的二百五。
衛銘人不錯,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抽空和許輕風閑聊了幾句,說起周寧遠,一臉的甜蜜,就好像被誰剛剛從蜜罐裏拉出來一般。
兩人從白天等到晚上,那些綁匪提出的贖金高的驚人,就許輕風的計算,掏空周寧遠那個公司的全部可流動資金,許輕風和衛銘之間他隻能救出一人。
然後如同他預料中的一般,周寧遠一臉焦急的將自己的外套罩在衛銘身上抱緊,而後他冷冷看了許輕風一眼,就攙扶著衛銘慢慢走了出去。
五年,五年後他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許輕風心如死灰,想著周寧遠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一隻不要臉的死狗,倒是旁邊的衛銘,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替他求情。
“寧遠,你不救他?他看起來很可憐。”
周寧遠沒回頭,隻沒什麼聲調的說了一句。
“我的錢隻夠用來救你,衛銘,你沒事就好,不用去管那些不相幹的人。”
這是許輕風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也許連周寧遠都沒想到,在他們離開不久,那些綁匪就朝他開槍了。
為著不能犯險,萬一他報警了怎麼辦一類的狗屁理由。
那一槍正中他的心髒,許輕風臉上一個慘淡的笑容,想著若有來世,他一定要讓周寧遠感受一下被人出賣,全身的血液在頃刻間全部冷掉被凝固的感覺。
醒過來的時候,許輕風就看見了自己幾年前和周寧遠一起住過的那間公寓。
如果重生離他死亡的時間稍稍過去一段時間,他至少還能讓自己不那麼痛恨周寧遠,隻是他那邊剛斷氣,這邊就像做了場夢般醒了過來,由不得他不恨。
周寧遠權勢驚人,自己動他不得,他在想,如果用一張柔情織成的網將他困住,在他陷進去的時候自己再抽身離開。
那麼,不可一世,從來就把別人的真情當垃圾一樣踩在地上的周寧遠是否會有那麼一絲絲的難過。
光想到周寧遠一臉沮喪的模樣,許輕風就忍不住淺笑。
玩心計什麼的他也會,隻是因為以前深愛著那個人,不忍心在那段感情中摻雜進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