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愣了一下,仰臉看她,用和青予安一樣的眼睛看著她,滿眼都是欣喜:“你這是在教導我嗎?”
“我本就是皇子的先生,教導幾句又何妨?”
燕沁收回目光,她餘光已經瞥見門外站著不少宮人,隻留下一句,“但你要記住,樂安是你的兄弟,可他的腿被你而傷,這輩子你都欠他的。”
“記住這一點,你會當我的先生嗎?”青安又問。
“……”
為什麼青安總是執著於這件事情!
燕沁懶得理睬,她每天要應付後宮的女人和皇上,還要教導樂安,還要找青予安和這個世界的真相,已經無暇再顧忌更多的東西。
“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但你還不能走!”青安衝上前來抓住她的袖口,不等燕沁說話,就吩咐,“來人,去給血衣客拿套幹淨衣裳換上。”
“不需要。”燕沁就想趕緊走。
可青安卻是執意不讓:“秋日寒涼的很,你要是受寒倒下了,誰來幫樂安兄長恢複傷口呢?”
燕沁詫異:“你這麼快就學會愛護兄長了?”
“隻要是你教的,我自然都肯聽。”青安趁著無人看見的時候,指腹輕輕的點在燕沁的手腕,更像是孩子表示親昵的方式一樣,“你多教教我,我才能學好。”
燕沁不答,她可不相信青安能這麼快浪子回頭。
不過她的確不想頂著寒風去一趟太醫院,便跟著去換了一身衣裳。
宮女邊給她換衣裳邊給她道歉,燕沁連連擺手:“都是青安殿下自己的問題而已,與你無關……等等,這衣裳怎麼回事?”
怎麼如此貼身?
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宮女趕緊解釋:“宮中備了好幾套這類的衣裳,找出一兩件合燕沁大人身的衣裳並不難。”
青安一個男人,要這麼多女人衣裳做什麼?
燕沁雖有不解,但青安畢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也就沒放在心上,更沒注意到新換上的披風裏都是一層薄薄的兔絨,手藝精巧,更是罕見。
燕沁更衣而出,迎麵就看見了正在給青安診脈的徐太醫。
徐太醫也看見了燕沁:“燕沁大人怎麼從內殿……”
“血衣客救了我殿裏的落水宮女,這才換了一身衣裳。”青安已經開口解釋,輕咳了幾聲,更不忘反手摁在了徐太醫的腕骨上,低聲道,“不必給我診脈了,去找樂安吧,不然血衣客怕是要跟我鬧了。”
“殿下慎言,燕沁隻是履行職責,從未胡鬧。”
燕沁低聲糾正,也正好沒看見徐太醫眼底的驚慌失措。
“青……青安殿下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我還是在這裏多診一會吧。”徐太醫汗如雨下的這診脈。
青安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摁在他腕骨上的手,一言不發的給他診脈。
燕沁蹙眉,想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下手重了,便也沒有出聲阻撓,而是靜靜等待了兩刻,徐太醫才麵色凝重的起身去開藥,雙腿都打顫著。
燕沁把徐太醫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蹙眉問青安:“當真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