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不可啊,這些罪證看起來都是白清遠的,可我們幾個長輩可都是拿了銀子的,若是官府要計較起來……”
“計較起來又何妨?”燕沁勾唇冷笑,目光掃視過匍匐於地的一眾白清遠曾經的仆從,“當初是你們為了拿白清遠的髒錢,而不顧惜我爹爹娘親的性命,如今竟還期待我以德報怨,替你們脫罪?世上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僅剩的這些家仆既然對二叔如此忠心,也不好發賣出去,便繼續去照顧二叔的家眷吧,對了,二叔的家眷們總是不喜我們,便送到二十裏外的山腳院落去吧。”
“那荒山什麼都沒有,吃穿都成問題,燕沁小姐饒命啊。”
仆從們連連磕頭,去了那邊他們還能活幾年啊!
燕沁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你們認白清遠做你們的擎天,便不要想在我爹爹的護佑下討得半分好處,若有人不從,依照家法打死即可。”
此言一出,所有的仆從包括族老們都啞口無言。
他們不可能對一個四品官員出手,更不可能對嫡小姐有異議。
燕沁這幾日以雷霆手腕解決了白家的事情,鬆林鎮的官府和鹽城的官府都調查起幾個族老的銀錢,鬧得滿城風雨。
那些家仆們也不見得會尊重白清遠的妻子和孩子,罵罵咧咧的帶著人步行二十裏去荒山山腳。
而後燕沁請來了百裏內最好的大夫來為家人治療。
柏鳶隻是心悸害怕的病症,修養兩日便可大好。
倒是白清奕和白燕澤的外傷較為嚴重,白清奕的手臂都被打的青紫腫脹,大夫來了隻看一眼就連連搖頭。
“這條手臂即使好了,也不能多寫字,更要少提重物。”
燕沁的眼眶霎時紅了一圈:“爹爹平日最喜歡書畫,若這條手臂不能……”
“這不還有左手麼。”
白清奕先摁住了燕沁的手臂,將大夫給打發了出去,無奈抬頭,“都怪爹爹不好,當初分明就看出了白清遠的狼子野心,可總顧念著手足之情,處處退讓,如今的結果,也算是我自食惡果了。”
燕沁紅著眼,伏在白清奕的膝間久久沒有起身。
也堅定了之前的做法--果然半分都不能對那些人心軟。
“燕沁小姐,紀大人登門拜訪,說是有事情找您商量。”
門外的丫鬟戰戰兢兢的開口,生怕驚擾了燕沁。
燕沁這才從白清奕的膝上抬起頭來:“爹爹,我去前廳見一見。”
“是該見一見,若非是紀大人幫忙,你如今隻怕得搭上一條人命,入獄定罪。”白清奕輕輕撫過燕沁的發絲。
燕沁起身去往前廳中。
紀大人獨自前來,隻穿著平日的便衣坐在桌前,桌案上還放著一塊玉璧。
這分明是靜妃給孩子準備的兩塊玉璧之一,另一塊還躺在她的包袱之中。
“燕沁大人,可還記得這塊玉璧?”
燕沁摁住劍柄,蓄勢待發:“你是從哪裏弄來這玉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