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講,這正室嫡妻死後,都是要同丈夫合葬在一起的。
雲氏自然有這個資格了,但是當初她生下燕沁身死之後,卻有人說她命格不好,所以才會降下這般不吉利的孩子,連自己都被拖累的慘死了。
恰逢當時雲氏的母家,也被牽連到一樁謀逆的大案之中。
蕭渣爹為了撇清幹係,索性就借著雲氏無德,生下不祥女的為由頭,將她死後就安置在一處荒山野嶺間,這些年更是從來沒有去拜祭過。
“混賬東西,平時瞧著你到是人模狗樣,也做出一份上進模樣,如今瞧來竟然也是個忤逆不孝的。你母親是蕭家的罪人,所以才不能入祖墳,你現在呱噪個什麼,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個逆子。”
好好的一場家宴,結果現在竟然全都在說一個死人的事情,光是想想蕭將軍都覺得晦氣的很。
揚手就要直接給蕭楚恒一巴掌,好叫他趕緊閉嘴。
結果蕭將軍的手才舉起來,就見燕沁上前,直接將牌位向著他的手就狠狠砸了過去。
“知道你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得了這夜遊症的毛病嗎。其實我說自己有辦法,就是因為不久之前,我母親托夢說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燕沁這一番話,那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瞬間整個正堂內,全都變得鴉雀無聲了。
就見蕭渣爹,手腕被木牌狠狠的砸中,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但是瞧了眼掉在地上的靈位,他隻覺得後背發涼,咒罵不休的話竟然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了。
“阿沁你這話是真的嗎,母親真的回來看你了,那她為何沒有給我托夢,是不是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唯一對於燕沁的話,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有些激動的人,就要屬於蕭楚恒了。
畢竟他比燕沁也就大哥七八歲,當年也是還很年幼就沒了母親,對於生母雲氏的那份思念,在蕭楚恒的心裏是揮之不去的。
“兄長不必難過,母親之所以沒有去看你,一定是覺得你比我要強多了,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所以她很欣慰。”
話說到這裏,就見燕沁忽然笑吟吟的看向了蕭將軍繼續說道:
“而且母親還要忙著,去找父親大人,好好的算一算,她走之後這些年,咱們兄妹被苛待的這筆賬。畢竟我們是母親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她就想問問父親為何這樣狠心。”
本來蕭將軍也算戎馬一生,這手裏斬殺的人,也是不計其數的。
所以麵對每天晚上鬧出來的問題,他第一反應確實覺得,自己是生病了從來就沒有望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上去想。
但凡事就怕有人提,現在燕沁一講出來這番話,頓時蕭渣爹甚至覺得,站滿人的正堂內,竟然都開始變得鬼氣森森的了。
他更是一直忍不住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