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平時聽話地大氣都不敢喘的徒弟,忽然就不肯聽話了。
青予安死死地抱著她不肯撒手。
正清一黑一白的眸子冷冷地盯著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你若是再不離開,我便奪舍了你這幅身子,將心魔留給你。”
青予安抿了抿唇,認真道:“可以。”
正清氣悶,她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傻子嗎?我已經活不成了,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去死嗎!?”
“不能。”青予安淡淡道。
正清翻了個白眼,“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好,師父。”青予安衝著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正清倒是不知道這混賬東西氣人的時候能氣死人。
青予安給她擦了擦臉,道:“師父,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我都救不了自己,你覺得你比我強嗎?”正清發出了靈魂叩問。
青予安:“……不如。”
“那就趕緊滾蛋。”正清此時也懶得維持自己嚴師的形象了,隻是對青予安習慣性的沒有什麼好臉色。
青予安抿了抿唇道:“師父,這心魔是不是可以轉移?”
正清心道他倒是會挑重點,她不過隨口一說便讓他給記住了。
“做夢呢。”正清嗤笑了一聲:“要是能轉移我早移到你身上了,趕緊滾。”
青予安認真道:“我覺得可以一試。”
正清緩緩地皺起了眉,她冷下臉道:“且不說這東西不能轉移,就算能,你才活了幾年,這幅小身板不等心魔轉移過去就爆體而亡了,遑論我幾百萬歲早就活夠了,還用不著你一個孩子——”
“師父,我要你活著。”青予安沉聲道。
正清知道跟他說不通,索性閉嘴不理他了。
她在想用什麼辦法能將青予安送回去,或者自己偷偷溜走找個地方趁早了結,省得再禍禍別人。
然而青予安像是鐵了心,抱著她不撒手。
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
平日裏連她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說話也不敢看她的臉,現下倒好,那雙蛇眼睛像是黏在了她臉上。
正清無語地看著他。
青予安翻來覆去隻會說三句話。
“師父,我要你活著。”
“好,師父。”
“師父,別生氣。”
正清:“……”
如果她死了,那也會是被這個逆徒給氣死的。
青予安帶著她找了處僻靜的地方,自己動手做了個小木屋,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正清全身動彈不得,隻能冷眼看著他忙前忙後。
青予安將她抱在懷裏喂水。
正清忽然嘖了一聲:“我怎麼覺得現在這樣你挺開心的?”
青予安渾身一僵。
“沒有,師父。”他垂下眼睛道。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正清厲聲道。
青予安極力壓下眼底的心虛,微笑道:“真的沒有,師父。”
正清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道:“若我解開符咒的壓製,就會徹底失去理智,屆時你連跑都來不及跑。”
青予安等著她的後話。
“所以,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趕緊滾。”正清道:“否則你就等死吧。”
“嗯。”青予安點了點,更加無所顧忌了,他將正清抱在懷裏,低聲道:“我跟師父死在一起。”
正清麵無表情地等了一個時辰,終究是沒解開那符咒,但是她能隱隱感覺到即便是那符咒也壓製不了多久了。
而看現在這個情況,她壓根就說服不了青予安。
“師父,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