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麻煩你看會東東。”
洛依彎起唇瓣，禮貌地說：“好的，向伯伯。”
雖然向鎮欽晚上並沒有在這邊睡，但洛景琛還是把一間客房整理出來，又布置了一些書籍跟一套書桌，供他午休或消遣。
兩個年齡相仿的老人坐在一起，長時間沒有見麵的生疏和尷尬使得他們都在沉默，率先開腔的人是洛嘯天，“老向啊，你的身體怎麼樣？”
年紀大了的人最關注的莫過於身體健康，更何況是中風昏睡了三年的人。
“好好壞壞也就是這樣了，再過幾年都要進棺材，沒什麼所謂。”
也許是他的語氣帶著一種頹廢，洛嘯天忍不住就想要糾正他，“老向，別說這種話，要顧好自己的身體，這才是我們革命的本錢。”
衰老跟疾病是再多財富都挽回不了的。
向鎮擺擺手，“經曆過大起大落，我已經看透世事，這條命什麼時候老天要收去就收去，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我虧欠她太多了，如今向家已倒，我也幫不了她什麼。”
提到向朵，洛嘯天的臉色有所不同，其實當年之所以會選中向朵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跟向鎮欽的關係，讀書時代他們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但之後因為各自選擇的路不同而逐漸疏遠。
“我知道這三年你對朵兒已經很照顧了，是她太任性了。”
看著曾經青澀的麵孔轉變為蒼老，洛嘯天歎了一口氣，“老向，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心思，從第一眼見到阿朵時我就有意想要培養她成為洛家的未來主母，無論從能力跟氣度來看，她都是很合適的人選，但令我感到失望的是她說走就走，這說明在她心裏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使命所在。”
站在洛家家主的位置考慮這個問題，其實他沒有錯，向鎮欽表示理解，“我明白。”
“你的意思是？”
“我不會因為朵兒是我女兒就偏袒她，如果將來洛家在她手裏出了問題，那才真的是來不及。”
向鎮欽比他想象中更加釋然，明顯也沒有要勸他的意思，這樣的尊重倒是令他有幾分迷惑。
他又說：“我會跟兩個孩子說離婚的，分開了也好，朵兒還年輕，要再婚並不難，也不算太吃虧，至少你照顧她那麼多年了。”
洛嘯天看著向鎮欽這副神情，好像比他還要急切，還想說點什麼就聽到外麵有聲音，門被敲了三下然後就打開了，是向朵，看到了他，便問：“爸，你怎麼在這裏？”
他還沒有開口向鎮欽就說了，“老洛是來談你們離婚的問題。”
啊？他明明是過來看孫子的，怎麼變成是來談離婚的問題？
即使生過孩子，可向朵給人的感覺還是介於女孩跟女人之間的氣質，走了過來，看著洛嘯天，抿唇道：“爸，我想好了，為了不讓您為難，我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