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洛景琛的在意,他琢磨了下順便組織好語言,律師的本質,天生具有能言善辯的功能,“洛太太說不接受您給她的房產跟贍養費,讓我重新整理打印出來一份離婚協議給她簽,我想著能給洛先生省下一筆高昂的費用,就答應了。”
他把那份新的協議遞給洛景琛,對方沒有接,忌諱莫深的臉色,淡漠的噪音,“她是怎麼說?”
“她說不要您的一分錢,什麼都不想要,包括現在住的這個房子也不要,還說給她幾天的時間,就會搬出去。”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我也是頭回碰見像洛太太這樣子要求的。”
哪一個女人離婚時不是想著要多挖一些錢給自己,哪裏會跟她一樣,主動提出要淨身出戶,何況對象是安城首富的洛家,幾千萬於他們而言是大錢,但對於洛家來說不過就是零花錢而已。
深色的車窗映出一張英俊低沉的臉,“她看起來怎麼樣?”
周律師有些費解,不明白他是想問洛太太簽離婚協議書時的樣子還是問她的身體情況,於是說:“洛太太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簽名時她是很平靜的……”
聲音越來越弱,因為看到坐在身邊的男人不知因為他哪句話而變得臉色愈發差了。
今天是陰天,沒有下雨,車廂裏麵的空氣因為男人散發出來的冷冽,顯得有些稀薄,他掏出煙,點燃又深吸了好幾口,看得出來很煩躁,煙灰徑自落在幹淨得一絲不苟的名貴布料上,他毫不在意。
周律師不敢再說話了,忽然有些看不懂這兩夫妻,是確定要離婚的樣子沒錯,可一個固執要淨身出戶,另一個聽到她要淨身出戶後麵色又陰霾不止,這真是叫人難以估摸啊!
狹隘車廂裏的氣壓沉寂下來,周律師也不敢喘大氣,更加不敢主動開腔問他接下來要如何處理,隻能安靜規矩地坐在他身邊,等他的指示。
原本沉默的男人突然出聲,“下車!”
下一秒周律師就站在外麵,看著邁巴赫絕塵而去了。
隔天一大早,向朵站在客廳的中央,看了看這個住了好幾年的房子,腳下放著的是一個行李箱跟兩個裝著東西的大袋子,這裏的每一件擺設物品都是她曾花過心思對待的,可最終還是不屬於她。
正在出神,門鈴就響了起來,她以為又是昨天那個律師,有些鬱悶一個簡單的手續怎麼會變得那麼麻煩,沒有多想就開了門。
外麵站著幾個人,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女人,“洛太太,您好,我是紀梵希專賣店的工作人員,您定的衣服已經全部到貨了,我們現在幫您送過來。”
向朵伸出手擋住他們進門,“我沒有跟你們店定過衣服,你們是不是弄錯人了?”
紀梵希這個牌子挺貴的,目測了下後麵有好幾箱,她可沒有那麼有錢。
工作人員微笑道,“洛太太,沒有錯的,這些衣服是洛先生上個月跟我們預定的,全都是這一季度的服裝,我們先幫您送進去,如果衣服有質量問題的話,您可以隨時找我們的。”
洛景琛?她收回手,指了指客廳的某個角落,“先放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