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沒吭聲,似乎也是默認了他的話,他確實沒有保護好她。
見他這副模樣,洛嘯天的氣消了一大半,從抽屜裏拿出一份資料,丟在桌上,“這是我們當初簽訂的協議,你生個孫子給我,我就同意你跟阿朵離婚,現在這份協議我宣布無效。”
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日後不管你想怎麼樣,我都不同意你們離婚!”
洛景琛長指拿起幾張白紙釘在一起的資料,心緒異常複雜,當時知道她懷孕又流產的消息,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心情。
有了孩子他可以按照這份協議跟她正式離婚,可他好像不想離婚了,然後醫生跑來告訴他要幫她做流產手術,孩子沒了,他又不可以離婚了。
就像陷入一場棋盤的死局裏麵,無論怎麼走,都不對,淡淡問道:“如果是向朵要離呢?”
洛嘯天毫不猶豫地回答,“那也是你逼的,你應該反省反省自己!”
他一隻手抄進口袋裏,依舊是淡淡的語氣,“爸,你為什麼就是不同意我離婚,你就真的那麼喜歡她嗎?”
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栩栩如生,這幅畫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向朵送給他的,“不是我喜不喜歡她的問題,而是她做你的妻子,做我的兒媳婦,都很合格。”
洛景琛點點頭,似乎是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其實你當時跟我簽下這個協議,但也是不準備讓我離婚的是吧?”
蒼目閃了閃,協議不過就是拖延的幌子,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相等於有了彼此的羈絆,“不管怎麼樣都好,你隻需要記住這份協議作廢了,你們不能離婚就對了。”
洛景琛懶洋洋地回答,“那就不離了。”不離婚,死局好像一下子被解開了。
洛嘯天繞過書桌走了過來,睨著他,“你真不想離了?”
“我說要離婚你不高興,說不離婚你又不相信!”
他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趕緊回去陪阿朵,看見你就心煩!”想了想又說,“我就不過去看她了,等會讓福嬸跟你一起過去,好好調理下她的身體。”
流產對女人來說就是生了一場大病。
“不用了,向家的一個老傭人跟我們住在一起。”如姨在向家做了幾十年的傭人,而且對她的飲食愛好比較熟悉。
洛嘯天點點頭,反正向朵有人照顧著,他也就放心了。
洛景琛離開了洛家,隨手把那份協議丟在車裏,回到聖庭,打開門,屋內異常安靜,以為她們已經睡下了,但邁回臥室的腳步還是頓了頓,然後調轉方向去了客房。
門不過是虛掩著的,他走了進去,床上很幹淨,一個人也沒有,他又迅速回到臥室看了看,她跟孩子都不在了!她是什麼時候走?三更半夜帶著孩子去哪裏?
去物業查看了監控視頻才知道,她離開得比他還早。
幾分鍾後,他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周遭的氣壓很低,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眼中有無數怒火在翻騰,這個女人是要上天了麼?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個滾字,她就真的滾得幹幹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