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的視線盯著她白嫩的臉頰,語速不快不慢地陳述,“我要你說,你愛我!”
向朵擱在桌上的手指驟然僵硬住,眼睛盯著那盤牛肉炒土豆,剛才嘴裏的牛肉的味道頃刻間消散掉。
洛景琛看著眼前的黑色腦袋,剛洗好的頭發異常光亮,抬手摸了摸,掌心一片柔順,他的眼底沁出縷縷的柔和,從十幾歲開始接觸女人,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女人,清純的,妖豔的,成熟的,稚嫩的。
總覺得那些甜得要命的情話不過就是糖果,隻能蛀牙,沒有其他作用,可今天他似乎覺得自己就是需要這樣一個承諾,屬於她的承諾,他要親耳聽到向朵說愛他,她太像泥鰍了,滑得根本抓不住,隻有用這種方式,他才會覺得有滿足感。
她慢慢抬起臉龐,表情有些呆滯,瞳孔裝的顏色重新凝聚起來,“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有一層薄薄的紙擋在中間,隻要不捅破,就可以這樣相安無事下去,不談愛這個字,就不會去看清楚事實。
洛景琛挑了挑眉梢,“我沒有開玩笑,我覺得我現在挺喜歡你的。”不希望看她難過,看到她的眼淚會心疼。
向朵撩了撩頭發,淺淺地笑了起來,他要求她對他說愛,可自己隻有喜歡,這是不公平的。
小聲哼了哼,“你對我這麼差,還想要我說愛你?”動不動就想要強來。
男人輕輕端起她的下巴,矜貴的俊臉盡是篤定,連聲音的分量也很充足,“可是我覺得你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的,不是麼?”
不知道是不是他扒光她身上的那些刺,所以她在他麵前膽子越來越大,生氣或是難過均不會掩飾,或許這是一件好事。
銳利的雙眸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別否認,你對隻生不養的母親除了冷淡便沒有其他態度,可對我呢,我不過就是晚一點告訴齊蓉的事,你就自己生悶氣,還死活不肯讓我碰你,我稍微強了一點,你還哭了。”
向朵的呼吸一顫,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嗎?還是他太聰明了?全身的穴道好像被人定住,維持那個姿勢沒動。
空氣還飄蕩著食物的香味,洛景琛見她安安靜靜地坐著不動,也沒有非要逼她回答,把筷子放在她的手裏,“你吃飯吧,下午在家裏睡覺別去劇組了。”
見他轉移話題,向朵也鬆了一口氣,嘟囔著,“我這個副導跟個打醬油的似的,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失業了。”
三天兩頭就請假。
他失笑,噪音帶著耐人尋味的魅惑,“你可是洛太太,誰敢炒你魷魚?”
向朵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是靠關係進去,別說得她好像能以權壓人一樣,從明天開始就真的要認真上班了,不然絕色遲早發飆。
倒了一碗湯小口小口地喝,隨口問:“我車呢?”
洛景琛走去沙發邊拿起擱在那裏的西裝外套,然後穿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我讓人幫你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