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直接走進臥室,隨意抓起一套睡衣丟給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洗完澡去睡覺,下午再去上班。”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她咬著唇,沒有動,隻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男人淡漠的眉宇間沒有彰顯出任何怒意,但就是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向朵接過衣服,轉身慢慢走進浴室。
她簡單衝洗了一下後便出來了,頭發還在滴水,臥室裏沒有他的人影,向朵走進窗邊,映入眼簾的是朦朧的雨幕,她垂下眸,樹葉一遍又一遍被衝刷著,好像能洗掉所有泥土的痕跡。
她站一會然後從手包裏找出手機,直接撥出號碼,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她按照事先準備好台詞說:“慕少,是我,向朵,想打擾你一下。”
慕城對身邊的人比了暫停的手勢,饒有興致地問,“你主動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後悔拒絕我了,想跟我試試?”
“慕城,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隻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你應該知道,我除了對你感興趣以外,其他事情都沒有興趣。”
向朵不想跟他再兜圈子,“那晚綁架我的人是你送去警局的?”
他直接否認,“不是。”他隻負責把人帶給洛景琛,至於如何處置不在他思考的範疇內。
“是洛景琛。”
她頓了頓,語速很慢地說:“那……”
很不習慣這樣欲言又止的她,“向朵,你明明是一個條理分明的女人,為什麼現在要把自己變得那麼複雜,你想問我知不知道齊蓉是幕後指使,想問能不能幫你起訴齊蓉,想問我知不知道洛景琛現在的想法。”
齊家在安城自己的勢力,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洛景琛的顧慮也不是全無道理,向朵打來問他,明顯就是他們兩個人出現了矛盾,其實這很正常,他們的脾性本質上是相同的,麵對自己的心都是倨傲的,“你很想相信他,可又怕他是在騙你。”
她聽見電話那邊有吵雜的聲音,可能是在外麵,手指摸著玻璃上麵的雨珠,“你覺得……”
慕城打斷她想說的話,“向朵,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你還打電話來問我,說到底是因為你沒有安全感罷了。”
她握著手機沒有出聲,又聽見他繼續不緊不慢地陳述:“你自小獨立,因為生活環境的原因,養成了比較謹慎敏感的性格,可你既然已經愛上了他,為什麼不試著相信他?”
他跟她一樣,從小就是處於比較特殊的生活環境,自然能一眼看透對方是不是同類人,向朵的情況就是想愛但不敢去愛,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推她一把,而他喜歡果斷幹脆,自然不會陪她慢慢分析,便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她心跳漏了一拍,貼在窗上的手指驟然收緊,開口的時候喉嚨好像被塞住了棉花那般艱難,“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