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沒粗線。

晚餐上的瑟蘭督伊更壓抑了,他看著每晚都會舉行的宴會繼續惆悵。

侍衛長堅決裝死,他才沒看見因為兒子要結婚了所以產生被拋棄的感覺的爸爸呢!

這才不是我們我們外表冷豔高傲內裏悶騷傲嬌的瑟大王呢!

朝陽緩緩升起,屋中的白色玲蘭開始慢慢開放,柔和的白色光芒訴說著其中蘊含的光明元素,這樣的光芒並不刺眼,反而照亮了有些暗沉的樹屋。

房間並不算小,擺件卻簡單而充滿低調的奢華氣息,落落大方卻十分的妥貼,可以看出這樹屋裏頭到底住著什麼人。

如葉子般線條優美的床上微微隆起,弗羅多的睡顏柔軟了眉目,至少不像平時的冷淡和疏離。一頭黑色的頭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肌肉修長柔韌。與他相擁而眠的勒苟拉斯隻露了半個臉在外麵,金色的長發糾纏在黑色的頭發上,像星星點點的螢火,美好的讓人不願意打擾。

精靈是不用睡覺的,他們隻要進入冥想兩個小時就能消除幾天累計下來的疲憊。然而弗羅多不一樣,他習慣用睡覺來補充體力,甚至喜歡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做一些有助於睡眠的運動。

對,就是你想的那種運動。

弗羅多難得睡得沉了,勒苟拉斯就乖乖的睡著看著他,臉上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看,乖的跟個孩子似的,一點也看不出平日的置身事外,柔和的跟剛剛做了什麼天大的好夢一樣。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在樹屋外出現第一個侍從的時候,弗羅多毫無預警的睜開了眼睛,清亮的沒有一絲睡意。

“……你真的睡了嗎?”勒苟拉斯無奈的問,想起自己目不轉睛看著對方的事情也許已經被弗羅多知道了,臉頰就火一樣的燒了起來。

“啊哈—”看清現實狀況對他並非有害,弗羅多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伸手摟緊了勒苟拉斯繼續睡覺。

“起來!有人敲門了!”勒苟拉斯使勁掙脫,掙了半天沒掙開,隻能惱怒的看著罪魁禍首。

“不要理他,我們趕了進半個月的路了。”弗羅多蹭了蹭勒苟拉斯的脖子,本來就柔軟的天然卷就更加的溫順了。

我去啊!明明就是玩了半個月才慢慢回到林地王國的好嗎!

“……”勒苟拉斯對這樣的話甩了六個高深的點點回去。

弗羅多這一個回籠覺就在強硬的個人強製下睡到了下午,連帶著勒苟拉斯一起。

晚宴的衣服已經送來了,昨天的宴會沒去已經很失禮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到場的。

銀白色的綢緞包裹了勒苟拉斯完美的身軀,精美的發飾卡在金色的頭發裏,一雙綠色的眼眸笑意盈盈的看著弗羅多,明明隻是換了身衣服戴上了他的桂冠,就好象變了個人似的,高貴並且優美。

弗羅多坐在椅子上,連手中捧著的書籍落到地上也沒發覺,隻是有些傻愣的盯著勒苟拉斯。

“我願與你同在。”輕柔的親吻落在弗羅多的額頭,不帶任何意味,隻是單純的一個誓言。

晚宴之上,瑟蘭督伊王看著相攜而來的兩個人,沉默的咽下了所有發言。

太像了。

兩個紀元以前幾乎無人目睹過安緹伊蘇的真麵目,更何況還是秘密一樣存在的“夜行者”雷德克洛爾?

除了那個夜晚簽訂契約的時候,辛達精靈對雷德克洛爾的驚豔一直書寫在傳記裏。並不是美貌,而是那份從容和從不將萬物放在心中的薄涼。

即使知道未來的命定伴侶將出現在這一支脈的辛達精靈中,雷德克洛爾依舊沒有一絲波瀾的繼續著他自己的生活。而現在的雷德克洛爾,比兩個紀元前更加耀眼,時光沉澱下來的智慧和從容,卻不在是那麼的拒人與千裏之外,他在嚐試著接受。

而一切改變的源頭就是自己的兒子,雷德克洛爾的命定伴侶。

“很榮幸見到您,瑟蘭督伊王。”弗羅多不得不上前去找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