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林,如同水晶的世界,滿地霜華,冰棱玉砌。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觸目便是白色,廣袤美麗,連盛開的花都是晶瑩的。

而冬之林的深處卻有一抹亮眼的翠綠,華麗的藤蔓蜿蜒卷曲,那不屬於任何維拉的造物在方寸之地茂密生長,與冬之林完全相反的季節。

銀色的權杖華貴大氣,上麵繁瑣複雜的咒文是力量的證明,那偌大的寶石在尖端發著光,隻要輕輕一揮動便有著驚人的力量。

這是雷德克洛爾的作品,屬於他的武器,看上去像是裝飾品,殺傷力卻是驚人的。

“嘶,好冷的權杖。”安緹伊蘇呲牙咧嘴,,碰到杖身的那一瞬間,連靈魂都能一起冰封一般。安緹伊蘇沒敢大意,一層神力附在手掌,剛觸及杖身,權杖就發出一陣清嘯。安緹伊蘇是識得這聲音的,當日雷德克洛爾鑄成此杖,那權杖也如同今日一樣長鳴。安緹伊蘇側耳聽了一陣,隨即莞爾,權杖這是認主了,那聲清嘯中全是喜悅的情緒。

看著雷爾說的並沒錯,曲了冬之林近一半的玄冰玉脈,鑄出來的武器果然不同凡響,不僅威力巨大,善還做到了死物無法做到的通人性。

安緹伊蘇將權杖上一處凹陷的地方嵌上封印器,自己也帶上封印器,施施然的離開了這冰天雪地的冬之林。

冬之林中安緹伊蘇所到之處萬獸皆退,安緹伊蘇確實沒有力量,但對胡爾達萬物來說,他的隱形威壓還在。

出了冬之林安緹伊蘇便向著春之森出發,他心心念著之前自己種下的不知名種子,現在也應該成熟了。

隻是一路又起波瀾,安緹伊蘇再次碰到了索貝爾貝德。

與上次的嬌縱相比,安緹伊蘇總覺得現在的索貝爾貝德有事發生了。

“許久不見。”索貝爾貝德冷淡的打招呼,眉間鬱色更重上一分。

當日索貝爾貝德要同安緹伊蘇一起來冬之林,雷德克洛爾自然不會答應,趁著夜色就跑了。以後沉睡的日子中,安緹伊蘇會想,若當日帶著索貝爾貝德一同回到冬之林,他大概也不會執意墜入深淵,冒著被萬物唾棄詛咒的風險想要破碎他的神格殺死自己。

“這倒是,上次是死亡沼澤,這次是春之森,縱使你優秀如維拉,到這些危險的地方來還真是少見。”安緹伊蘇心情頗好,笑眯眯的上去找招呼。

“那天晚上為什麼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索貝爾貝德問,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隨著他去了冬之林,興許就不會卷進那場災禍之中。

“有急事。”安緹伊蘇訕訕一笑,卻不多做辯解。

“那你知不知道,你我闊別了多長時日?”索貝爾貝德並未深究,隻是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大約十六個寒暑。”安緹伊蘇掐指算了算,這對神明而言隻是一瞬間的時光,但對他的半身兄弟卻極為重要。日夜不歇,最終最強的武器誕生在祭壇之中。

“我隻問你,當日你潛入死亡沼澤深處,是否是取那僅有的泉水?”縱使知道了答案,索貝爾貝德也沒忍住突然溢上來的苦澀味道。

“是。”安緹伊蘇供認不諱,死亡沼澤深處的清泉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什麼秘密,安緹伊蘇並不認為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去冬之林,可是為了玄冰玉脈?”索貝爾貝德已經不想問了,他們好歹是相識一場,雖然並不深交,卻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他。

不過,為何這麼弱小的一個維拉可以在死亡沼澤進去自如?那凶獸遍地的冬之林,又是尋常的維拉能去的嗎?

“恩。”安緹伊蘇承認,而且玄冰玉脈一下子少了近一半,就算安緹伊蘇不說,一些現象也會顯示的,這個是瞞不住的。

索貝爾貝德不說話了,轉身便要離開。

“貝爾,雖然不能一同前去冬之林,那麼可否跟我一起去春之森?”安緹伊蘇拉住了那個驕傲的小家夥,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難得這個小邁雅對著他的胃口,看他現在的樣子,安緹伊蘇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嗤,那是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春之森的凶獸不少與冬之林,索貝爾貝德看著眼前弱的像是一隻手就能掐死的維拉這麼說,眉間的鬱色難得消散了一些。

“我邀請了你,自然是我保護你的安危?如何,信我一回便讓你見識一下不遜於維林諾的美景。”,安緹伊蘇開玩笑似的開口,偏生帶著鼓強大的自信,也由不得別人不信他。

索貝爾貝德呆了一下,隨即笑得一日既往的驕傲肆意“那小爺便準了!現在蹲下來,小爺累了,背著小爺。”

“你到還真是不客氣。”安緹伊蘇好笑,卻蹲了下來,背起半路遇到的傲嬌邁雅一隻,往春之森走。春之森,春之森,這裏百花綻放百鳥齊鳴,到處一片蓬勃生機。這是一個與冬之林的寂靜完全相反的地方,任何一處的景色都能讓人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