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那麼多,還是先想想怎麼問紫凰一族要到聖露吧。”東離憂覺得想再多都沒有用,一片不明,還不如按照自己的步調來。
“今天就先在這裏紮營,累了一天了。外頭的帳篷也支好了,都下車吧。”葉青昊率先跳下了車。
等所有人下了車,尹清河才不緊不慢地繞過屏風,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荊淵,又轉身離開。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音,荊淵才緩緩睜開眼睛,剛才他們說的話,他聽了一半。眼睛通紅,手背青筋直冒,花了他很大的耐力才忍住。
他對他的書兒下了那麼重的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願意聽自己解釋,而不是一劍了結了他。
這讓他以後還有什麼麵目麵對尹書,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尹清河。
看,連改名都改的這麼溫柔。他要怎麼贖罪才好?
荊淵翻了個身,心口痛的難以呼吸,不由得蜷縮起身體,死死咬住拳頭,才不至於讓他呼出聲。
進了帳篷,尹清河不由地長舒一口氣,這裏就像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家一樣,在這裏比在馬車裏舒服多了。
“想不通的事情先放一邊,先想想怎麼找到紫凰一族吧。”玄陳說:“我打聽過了,南疆山深林密,障氣毒蟲尤其多,相對的,妖獸更加不好對付,五百年前紫凰差點被滅全族,早就躲起來了,一般人找不到。”
“你說他們躲起來了?”尹清河將思緒拉回來,放到玄陳身上,聽到他說紫凰人躲進了山裏還懵了一下。
玄陳很想翻白眼瞧他,“我們都在給你幫忙修複靈根,你倒好。盡想些有的沒的。”他後麵的話聲音輕低,尹清河沒太聽清。
在隨身的袋子裏找了找,拿出一塊小木牌來,小木牌鑲著一圈銀邊花紋,上麵刻著一隻火紅的鳳凰圖騰。
玄陳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白說了,“你……你竟然認識紫凰族人?”
“很稀奇嗎?”尹清河抬眸問。
玄陳氣得不想跟他說話,難怪這一路上沒問過紫凰的半點信息,敢情自己心裏早有成算。“那你什麼都不說?”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啊。”尹清河覺得自己很無辜。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紫凰族人,他們排外的很,沒將你抓了祭他們圖騰,你就偷笑吧。”玄陳又開始拉著東離憂的手。
“什麼叫勾搭,你會不會說話。再說了,那怎麼乘玉就知道呢。”
尹清河和玄陳一起看向乘玉。
乘玉愣了一下,說道:“你忘了,那時候你還沒碰到鬼王和魔尊呢。不過,看來你這隨手撿人治傷的毛病有時候還真的挺好的。”
“這叫好人有好報。”尹清河收起牌子,覺得乘玉這小妖精不懂。
看著這樣的尹清河,所有人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還知道開玩笑就好,他們就怕尹清河把事情憋在心裏,想不開。
能開玩笑,說明他真的暫時把那事情放下了。
“知道你好人有好報,既然沒什麼麻煩,那動作就快點,我怕要來不及趕回去了。”玄陳最近這兩天可是天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肯定來得及。”尹清河打了個哈欠,心裏頭的事情一但放下,突然就感覺到累了。
“那你先休息吧,一會啟程再叫你。”葉青昊站起來說。
尹清河點頭,不等人走完,他就進了房間躺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過來時,還以為睡了很久,乘玉卻說隻睡了一個半時辰,原本預計休息兩個半時辰再繼續趕路的。
見尹清河休息好了,葉青昊便要趕路,他攔了一下,“幹脆休息到原定時間吧,大家這一路上也確實辛苦了。”
等收拾好東西,尹清河一上馬車,便看到荊淵坐在外間,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尹清河心裏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經意似的移開了目光,坐到他經常坐的位置,沒吭聲。
東離憂原本想進來了,剛撩起簾子,立馬就放下了,雖然騎馬很累,但還能忍一下,總比在車裏受刑得好。
一種叫做尷尬的東西在馬車裏蔓延,尹清河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什麼,明明他自己是受害人,完全可以理直氣壯才是。
提起爐子上燒的開水,給自己泡了杯茶,安然自得地看起書來。
荊淵的目光卻從沒離開過尹清河的身上,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也許對尹清河來說已經過了兩百多年。
可在他的記憶裏,他們昨天才在一起談論過要將主峰的院子裏種些桃花與楓樹,他們的愛很純粹。
他是尹書也罷,尹清河也好。他愛的就是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丟稿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