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彤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的慘白,唇色更是毫無血色,一雙眼睛也空洞極了,就像是完全沒有焦距一般。

更重要的是,她的額頭上,一層層的冷汗冒了起來,嘴唇上甚至還有自己用力咬下的牙齒印,血跡幹涸在了嘴唇上,讓人見了,莫名的有些心疼。

阿戰一驚,他還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嶽思彤這樣狼狽的模樣。

他有些責備的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表情更是看上去準備隨時動手打人:“人怎麼成了這樣?你們是怎麼做手術的?”

“病人選擇不用麻藥,這也不是我們的責任,可能是太疼了,等休養幾天,就好了。”醫生說道。

沒打麻藥?

聽到這話,阿戰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嶽思彤竟然沒打麻藥?

“你……”

阿戰張了張嘴,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這時,嶽思彤並沒有看他,而是扭頭,看向剛剛說話的醫生:“剛剛從我的肚子裏麵,取出來的東西呢?麻煩你交給我。”

醫生聽到這話一愣,下意識的指了指手術室裏麵:“隻是一攤血水,孩子還沒有成型。”

嶽思彤繼續問道:“那血水呢?扔了?”

“沒……沒有……”應該還在手術室裏麵,待會兒會有專人,處理掉。

嶽思彤這時,從包包裏掏出紙筆,寫下來了一個地址,交給了那醫生:“那麻煩你將剛剛從我肚子裏麵取出來的東西,寄到這個地址。”

說完這話,嶽思彤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走。

阿戰見嶽思彤走的十分的艱難,每動一下,整個人便看上去仿佛很痛苦一般,他心疼的一把將嶽思彤給背在了肩上。

“我送你回去。”

說完這話,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醫院裏。

而醫生的手裏,捏著剛剛嶽思彤寫下來的那一個地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剛剛那病人說的,將東西寄過去。

隻是,當他填寫快遞單的時候,越看這個地址越不對勁。

這不是蕭四爺的地址麼?

難道……

醫生的臉色猛地一變,渾身一哆嗦,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了的秘密。

……

“你何必呢?疼的是你自己,為什麼不打麻藥?”

車上,阿戰看著嶽思彤疼的縮成一團,扶著她在車後排躺了下來:“要不,待會兒我給你買點兒止疼藥吧?”

嶽思彤虛弱的搖了搖頭,躺在後排,什麼話都沒有說。

就是因為疼,才能讓她清清楚楚的記住那種仇恨的感覺,所以嶽思彤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要將蕭四爺對自己的傷害,放大無數倍,讓身體牢牢地記住,這樣,才能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她要報仇!

因為這一切,都是蕭四爺帶來的!

見嶽思彤沒有說話,阿戰也沒有再繼續說,他啟動車輛,朝著家的方向開:“這幾天,你就先不要出門了,現在做小月子,要在家裏躺一個月,等身體養好了,咱們再談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