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雯從車上走下來,身上還穿著參加晚宴時的晚禮服,華貴的紫色,臉上的妝都在路上哭花了,卻在別墅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淒美。
下車的時候,陳惜雯踉蹌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坐的太久,所以腿有些麻木,餘遠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我陪你進去。”餘遠恒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更像是在給予她某種支撐。
陳惜雯閉了閉眼睛,一路上都想快點兒到達目的地,可是現在忽然發現,到了之後,腳下就像是生了鉛一般,不敢進去了。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從未有過一刻,覺得此處如此淒涼。
陳惜雯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朝著那別墅的大門走去。
隨著走近,她發現別墅的傭人全部都被隔離在了門外,別墅裏燈光通明,卻隻有穿著製服的警察進進出出。
陳惜雯走到拉上隔離帶的大門口,腳步未停,跨過隔離帶,繼續往裏走。
一旁立即就有守在門外的警員上來攔住她:“女士,你不能進去。”
餘遠恒深深地看了那警員一眼,也一步跨過隔離帶:“我們是家屬,想進去了解一下情況。”
警員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再阻攔。
走近別墅的客廳,陳惜雯目光移到二樓,陳鬆之前住過的房間外麵,站了不少警員,似乎還有什麼人,在裏麵做偵查。
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當踏上二樓的最後一個台階時,陳惜雯腳下突然一軟。
因為透過門縫,她看到了陳鬆房間地上的那一灘早就已經變成深紅色在逐漸幹涸的血。
一瞬間,臉色慘白,要不是因為身旁一直有一雙手在抓著她,陳惜雯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餘遠恒眉頭擰的極深,伸手捂住陳惜雯的眼睛:“害怕你就不要看了,乖。”
陳惜雯就那樣靠在餘遠恒的肩膀上,默默地流著眼淚,人悲傷到一定的程度時,是說不出來話的。
她雙肩聳動,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見到有警員從房間裏麵出來,陳惜雯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角:“他真的死了麼?”
“死者男,名叫陳鬆,年齡五十二歲,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警員拿著手裏的記錄本,機械性的問道。
“我是……我是他的……”陳惜雯剛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是啊,她現在和陳鬆是什麼關係呢?
“養女。”餘遠恒對著警員補充道:“我們想了解現場發生了什麼。”
“經現場偵測,死者死於外部刀傷,是匕|首插入心髒,一刀斃命,凶器現場已經找到了,正在檢測凶器上麵的指紋。”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警員通過對講機說道:“已經提取到指紋了,對比和死者弟弟陳鋒的指紋一模一樣。”
陳惜雯的身體再次癱軟了下去,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小叔不可能殺人的,他不可能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