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趴下來習慣下!我不是不能適應,我總想起在草地上的模樣,毛筆尖就跟那些草尖一樣,而且還不如草尖,草尖是全身按摩,這個隻有那一點兒,隨著霍寒川的手腕走,走到哪兒
癢到哪兒,我埋在枕頭上笑,不想笑,但停不下來。
霍寒川筆尖停了,蘸墨的時候跟我說:“你一笑墨就容易暈開,這一道不對了,我得重新畫。”
重新畫得什麼時候!
“你等等!”
我埋在枕頭上深吸了幾口氣,把睡衣抓到手裏跟他道:“可以了。”
我當年畫的時候也忍不住,但是那時候是個小角色,非常恭敬,不敢笑,也是握緊了一塊毛巾,不過那時候趙陽在旁邊跟我道:“沒關係,你可以笑,我可以補粉,咱們重新來。”
我那時候忍住了,讓他一次畫成功了,那時候能,為什麼現在就不能了呢?是這個畫的人的問題。
我咬了下牙,趴好了。
這一次因為下了決心,使勁忍著,習慣了一會兒也好受多了,我開始想霍寒川畫的是什麼,他真的會畫畫嗎?
感覺他在我背上也有筆走龍蛇的樣子。
我看不到,但是總覺的他畫的很像那麼一會兒事,因為非常認真,毛筆已經換了一隻了,剛開始是中號筆,把大型勾畫出來,現在換成中細筆,一筆一劃的,像是在畫龍鱗。
畫龍鱗就麻煩了,我閉了下眼,等著他慢慢畫,我知道他是非常有耐力的人,一絲一毫都不差的。
我閉著眼好一會兒,等感覺到他的筆畫到我後腰的時候,我忍不住繃緊了背,他手搭在我內褲上,我忍不住想要回頭看。
我的後背當年並沒有深畫下去。因為下麵穿著衣服了,但是,霍寒川是要畫下去,他把我內褲脫下去了,他都脫習慣了,我也習慣了,我等他脫完了才想起他脫完是要幹什麼,我問他道:“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使勁回頭,他的筆尖還在繼續,我怕我起身讓他都畫廢了,但我的這一退讓,他的筆尖就畫到我的尾椎骨了,這個地方很少能碰到,我忍不住抖了下,他一隻手點了下我的背:“別動,還沒有畫完。”
我側著看向鏡子裏:“畫完了,後麵沒有了,隻到後背。
”
霍寒川哦了聲:“當年沒畫下去?”
我嗯了聲:“沒有!”
我這會兒大概知道他什麼意思了,無非是獨占欲作祟,別人在我身上畫了,他就要畫回去。可問題是他就算是獨占,那時候我的身體也不屬於他的。
本就是我自己的。
可我說了沒有,也不能阻止他的筆,他一手點我的背,另一隻手繼續畫,一邊畫一邊跟我說:“你讓我畫完吧,我不喜歡畫不完的感覺。”
我喜歡。
畫完要多久啊,飛龍升天,踩著祥雲,光身上的麟紋都要畫好久,更別提龍蜿蜒的身軀了,我在他筆尖蜿蜒深入的時刻閉上了眼。
此後我一直都沒有再睜眼,把臉一直埋在枕頭上,雙手抓緊了,由著他筆尖在我怕癢的地方反複的畫,我忍過了幽深處的尾巴,卻忍不過在腰間的祥雲,轉著圈的紋路,一圈又一圈,反反複複,沒完沒了,我都懷疑他在折磨我了。
他根本就沒有圖樣照著,誰知道他在畫什麼呢?
我非常後悔我買那個麵具,我是不是不買那個麵具,就引不出這些事了?
我胡思亂想,努力忍著,等他畫完後背,跟我說可以了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起來了。
我抱著枕頭坐著,反正前麵隻用畫前半部分。
但畫前麵部分也很痛苦。
他的鼻尖在我胸前那一點兒點綴的時候,跟我道:“別動,這裏是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