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子殿下,屬下已經把安州十年的賦稅繳納情況謄抄一份,還請太子殿下過目。”納蘭軒銘剛才派走的心腹不到兩個時辰就回來了,用著太子殿下的身份去辦事自然能夠暢通無阻。
納蘭軒銘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這次沒等身旁的太監把心腹手上的紙給呈上來,納蘭軒銘就主動地走下去從心腹手中把那些紙張給拿起來。
看完之後,納蘭軒銘的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笑,這個勉強稱之為笑的裏麵,既有著憤怒,又有著嘲諷。
“一個十年前甚至五年前還是富庶之地的安州,自三年前情況就每況愈下,去年竟然還說有旱災以至於顆粒無收,還敢上奏乞求朝廷給他們撥賑災銀。就是不知道去年朝廷撥下去的那五十萬兩白銀,最後都是到了誰的手裏?這那裏是天災?依本太子看,明明全部都是人禍。我西榮國的天下,哪裏輪得到他們來興風作浪?”
說到最後,納蘭軒銘心中的憤怒難以舒緩,氣憤地一拍桌案,桌案上的所有東西都隨之一震,毛筆也咕嚕嚕地滾到地上去了。可想而知納蘭軒銘心裏的火氣是有多大。
“太子殿下息怒!”納蘭軒銘的心腹見勢不好,立馬跪下。
“不必,你且起來。”納蘭軒銘本就是喜怒都不形於色的人,拍拍桌子已經算是他最大的極限了。當他拍完桌子以後,心裏的火氣也隨之消下去不少。
“這樣,我現在去禦書房向父皇稟報這件事,你帶幾個人去天香妝樓把那個楊柳給接進宮來,來了之後直接去禦書房外麵等著。”納蘭軒銘沉思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呈報上去。
這件事情不能拖,當初就是因為安州的地方官員沒有把那一小夥山匪看在眼中,讓他們有機會慢慢壯大,才逐漸地有了今日之患。他要是再不吸取教訓,也不把他們看在眼中,說不定那群山匪就真的敢謀反了。
畢竟人的野心都是越養越大的,當一個人嚐過權力的滋味以後,就會狠狠地沉溺其中;當一個人體會過呼風喚雨的強大之後,就不會再想回到過去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之感;當一個人見識過繁華被珠翠滿目閃花了眼之後,就會懼怕甚至厭惡貧窮。
所以納蘭軒銘覺得,小孤山的那群山匪不會就此僅限於安州的那一片地方,他們一定會向外擴張的。至於這個時間是何時,那就不好說了。有可能是明年,也有可能是下個月。
“是,屬下這就去。”心腹答應地倒是很爽快,隻是走之前,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太子殿下,不用再查查那個楊柳的身份嗎?”
“不用去查了,就讓我賭一次吧。如果那個楊柳真的是別人派過來的,安州這件事情要真的是別人的陷阱讓我跳的,那麼他們一定會把楊柳的身份偽造得完美無缺,所以你即便是去查,也查不出來什麼的。說不定你查到的東西,正是那群人特意擺出來想讓你查到的,所以就不費這個功夫了。”納蘭軒銘淡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