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這是我的主意,與先生無關。”
……
待武承嗣走後,李浩從內間走了出來,劉玄機擔憂地問道:“師叔,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李浩挑眉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劉玄機道:“當然不合適了,您一向忠於李唐,倘若皇室成員盡都被殺,因果便落在了你的頭上啊。”
“他們是豬嗎?”李浩拿起水果托盤中的一個櫻桃,放入口中,緩緩道,“武媚娘都稱帝了,還召他們來長安,顯然是要害他們嘛,他們還會乖乖過來送死?”
劉玄機想想覺得也是,便問道:“那你這條計策的用意何在?”
“為了逼他們造反呀。”李浩挑眉道,“這些皇室成員,可不一定都有忠貞熱血,也許他們會選擇苟安一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皇位跟他們無緣,但若是刀懸在他們頭上了,他們自然要掙紮反抗,舉旗謀反是唯一的出路。”
劉玄機蹙眉道:“可是以他們的力量,想要對付武媚娘,隻怕是以卵擊石吧。”
李浩道:“以卵擊石倒也形容得恰當,畢竟朝廷的兵馬太強了,但你也不用擔心,不是還有個袁天罡嘛,要不了多久,他就該現身了,哦,對了,我也該準備準備了,先讓李國成帶兵拿下泉州,打響這造反的第一炮!”
正月初一,武承嗣入宮向武則天拜年,畢竟是親姑姑來的,拜完年後,他居然呈上了一封奏疏。
武則天看到奏疏,擺手搖頭道:“今日元旦,你是來拜年的,不談政務。”
武承嗣頓時跪伏在地,雙手高舉奏疏,道:“皇上,此奏極為重要,萬請皇上龍目一閱!”
武則天見狀知道必定不是小事,無奈之下便讓人將奏疏呈了上來,她翻開後一看,忽然雙目陡睜,這份奏疏,如果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殺!”
武承嗣請奏武則天,傳召所有皇室成員限期“入長安、會明堂、行大典”,其實這隻是一個由頭,而實際目的,就是將他們全都殺了。
他在奏疏中也說明了理由,因為這些皇室成員肯定是不服武則天稱帝的,必定會暗中積蓄力量謀反,不如先下手為強,永絕後患,這一招可謂狠辣無比,或許心狠手辣就是他們武氏的特點。
武則天看完這份奏疏之後,蹙眉沉吟起來,過了許久之後,她忽然問向武承嗣:“這封奏疏,是你自己所寫?沒有人教你?”
武承嗣聞言一驚,沒想到這都能被她看出來,趕忙一疊聲道:“是臣親自所寫,並無任何人教臣。”
武則天緩緩點頭,她發現,武承嗣似乎成長了很多,奏疏之中分析得非常透徹,雖然長安也有皇室之人,但這些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而且都被削了權,完全就是擺設,沒有任何威脅,但那群去了各自封地的皇族便不同了,他們若是以皇族身份暗中招兵買馬,蠱惑人心,天高皇帝遠的,她還真管不到,不得不防。
武則天又想了很久,決定立刻下詔,傳召所有李氏皇族“入長安、會明堂、行大典”。
正月初三,無數人馬分頭出動,前往各個藩王封地去傳旨,甚至還有一隊人馬前往瓊南,這是要去給李弘傳召,畢竟李弘也是皇子。
李浩聽說了這事,立刻暗中派出飛鷹一路尾隨那一隊人,剛入嶺南境地不久,便將他們全部暗中解決了。
全國各地藩王已經聽說了武媚娘稱帝的事,有人憤怒,有人暗歎,表現各不相同,然而當武媚娘的聖旨到達的時候,所有人都表達出了同一個情緒,憤怒,大家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身旁的幕僚和謀士又不是傻子,難道還看不出來武媚娘的陰謀嗎,這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正好,泉州爆發叛亂,瓊南王李浩的後人忽然奪下了泉州,舉起了反武媚娘的大旗,於是乎,幾乎所有的藩王都將傳召的隊伍永久地留在了他們的封地上,然後舉起了謀反大旗,列數武媚娘的各大罪狀,誓要奪回李唐江山,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由於巴蜀較遠,而且道路難行,蜀道難嘛,益州是最後一個收到詔書的,吳王李恪的府上,那群人正在宣旨,然而旨意才宣一半,宣旨之人忽然人頭飛了起來,外麵的侍衛也盡都慘呼倒地,瞬間被殺的幹幹淨淨。
吳王李恪見狀一愣,隻見袁天罡站在自己麵前,手中的劍還在滴血,他頓時開心道:“軍師?時機成熟了?”
“是的。”袁天罡微微一笑,還劍入鞘,道,“殿下,等了這麼多年,咱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反了!”
這時,一個渾身甲胄,須發花白的老將軍走進了殿中,拱手向李恪行禮:“殿下,門外的傳旨隊伍已然全部解決,七萬大軍早已操練多年,隨時待命!”
“侯將軍辛苦了!”李恪用力點頭,臉上全是興奮之色。
眼前的這位老將軍,竟然是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