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微微一笑,道:“已經下好了。”
李浩聞言一愣,何時下好毒了,他壓根沒見到卓瑪出手啊,難道從鬼眼身旁走過便可以了?
果然,正在喘粗氣的鬼眼忽然瘋狂嘶吼起來,滿地打滾,一隻手在身上使勁撓,把衣服扯得稀碎,慘叫聲,裂帛聲,撕心裂肺,其他的刺客們見狀,有人直接嚇尿了,連連磕頭求饒:“饒命啊,我們說,我們都說,是國舅,是國舅讓我們來的……”
李浩挑眉問道:“具體計劃呢?”
“我們不知道啊,國舅隻是讓我們殺了宰相和他的家人,然後搶走他的錢……”
“好一個栽贓嫁禍呢。”李浩冷笑道,“若是宰相被殺,還被人奪去了錢財,那我們豈不是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者,你們這國舅有點腦子啊。”
“不關我們事啊,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鬼眼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在身上狂撓,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體內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渾身癢得要命,人也許能忍受疼痛,但,卻無法忍受癢,癢得過分了,會致命,但疼痛不會。
鬼眼已經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扯得隻剩布條,前胸後背抓得全是爪痕,仿佛被猛虎抓撓的一般,皮肉翻卷,鮮血橫流。
一旁的唐納德用驚恐的眼神望向李浩和卓瑪,不知道他們到底使了何種妖術,竟然讓這個刺客變得如此痛苦不堪,他懷疑如果這貨再這麼在自己身上撓下去,能自己把身上的肉一塊塊全扣下來。
鬼眼終於受不了了,開始求饒:“饒命,饒命,我說,我全說……”
李浩給了卓瑪一個眼神,卓瑪掏出一隻小瓷瓶,倒出一小撮灰色藥粉,往鬼眼身上一撒,隻十幾秒,鬼眼便忽然停了下來,渾身虛脫地躺在地上,氣喘如牛,隻見他右手指甲裏麵全是血肉,看得分外惡心。
李浩轉頭看向唐納德,道:“唐大人,請準備筆墨紙硯,準備錄口供。”
唐納德趕緊讓婢女取來筆墨紙硯,然後親自執筆,問向鬼眼:“是誰派你們來殺老夫的?”
“是國舅。”鬼眼虛弱回答,“是國舅召恩派我們來的,他讓我們殺了你和你的家人,然後搶走你家的財物,正好可以嫁禍給唐人,唐人住在你家,而且是外人,嫌疑自然最大。”
“召恩!”唐納德聞言咬牙怒哼,氣得渾身顫抖。
李浩緩緩道:“唐大人莫激動,隻要有了供詞,並讓他們作證,你便可去國王那裏告狀了,不怕告不倒他。”
唐納德點了點頭,寫下了供詞,讓這幾個刺客畫押。
輪到鬼眼的時候,鬼眼沒有畫押,而是說道:“讓我畫押可以,讓我作證也可以,但你們必須救出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家小全部都被國舅派人控製起來了。”
“難怪你的嘴這麼硬,原來是受製於人,我早該想到的。”李浩笑了笑,道,“你先畫押,然後說出你們家人在哪,本王保證,明日一早,你們的家人就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不過,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國王判決下來,你們肯定是難逃一死的。”
鬼眼掙紮著爬起來,向李浩磕頭,道:“隻要這位大人能幫我們救出家人,我就是死十次也不怕!”
其他刺客也紛紛向李浩磕頭,表示感謝。
接下來,這幾個人說出了他們家人所在的地址,先後畫押,供詞到手了,李浩派人將他們關押起來,然後對飛鷹和林定坤道:“按照他所說地址,你們帶人去將他們家人救出來,天亮之前完成,沒問題吧?”
“完全沒有問題。”飛鷹和林定坤輕鬆一笑,立刻帶了二十個特種兵出發。
天空蒙蒙亮,鬼眼他們被放了出來,當他們看到院中一群人的時候,全都激動得叫起來,這裏全部都是他們的家人,沒想到李浩如此神通廣大,真的把他們的家人全部救出來了。
他們跟家人一通擁抱,各種流淚,這群刺客的家人還想求情,唐納德把自己小妾的屍體和四十多個護院的屍體擺了出來,他們都沉默了,殺了這麼多人,如何饒他們的性命,他們隻能默默流淚,接受這個現實。
終於,眼光照亮了林邑城,唐納德帶著一幫隨從,押著五個刺客走出了家門,前往王宮告狀,等待國舅的,將會是一場懲罰,這場懲罰或許不會要了他的命,但絕對可以讓他永遠失去權力,甚至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