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楊藩手持大刀衝向阿史那賀魯,阿史那賀魯嚇得驚叫起來,趕忙勒韁停下,王宮護衛們也紛紛停下坐騎,護在阿史那賀魯身前。
“擋我者死!”楊藩怒喝一聲,麵目猙獰地朝阿史那賀魯衝去,大刀連揮,一眾護衛根本不是他對手,被他盡數斬於馬下。
楊藩很快便衝到阿史那賀魯跟前,橫揮一刀,竟將阿史那賀魯的馬頭給斬掉了,阿史那賀魯身手不錯,趕忙跳下馬來,沒有摔倒。
眾王宮護衛一陣懵逼,楊藩真的對可汗動手了,這是公然造反。
“還愣著做什麼,給朕殺了他!”阿史那賀魯怒急大叫。
楊藩冷眼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數十個王宮護衛,目光冷厲如鷹隼,隻見他沉聲道:“你們若想活命,現在便去追上前麵的隊伍,否則就都死在這裏。”
阿史那賀魯聞言心頭一顫,趕忙朝那些護衛大叫:“不要聽他胡說,趕緊殺了他!這是命令!”
然而沒用了,西突厥人沒有精神信仰,到了如此絕境,他們首先想到的是活下去,其次才是責任和使命,很顯然,楊藩的話對他們誘惑更大,眾王宮護衛猶豫了一番,便去追趕前麵的大隊了。
阿史那賀魯愣住了,此刻這裏就剩下他和楊藩二人,坐騎也被殺了,除非他能殺了楊藩,奪下楊藩的坐騎,否則他就死定了。
然而楊藩根本不給他機會,撥轉馬頭就走,阿史那賀魯撒丫子狂追,口中連連怒喝:“別走!你別走!你這個叛徒!小人!雜碎……”
然而他養尊處優多年,早已從一名悍將變成了四肢退化的胖子,隻追了一會兒,便已氣喘籲籲,難以邁動腳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楊藩策馬遠去,他好絕望。
楊藩很快便追上了前麵的隊伍,有大臣問他:“楊藩,可汗呢?你殺了可汗?”
楊藩冷冷道:“從今往後,一切由我楊藩說了算!想活命!便閉嘴!”
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吱聲了。
阿史那賀魯癱坐在地,隻一會兒,後方馬蹄聲隆隆,他起身轉頭,隻見樊梨花帶著數千大軍絕塵而來,樊梨花的馬快,衝在最前麵,白馬,白衣,宛若翩然而至的白鶴,但他知道,那不是白鶴,那是索他性命的蒼鷹。
樊梨花看到阿史那賀魯孤零零地站在前方,微一錯愕,當即抬手止住大軍,下馬大步朝阿史那賀魯走去,來到阿史那賀魯的麵前。
“久違了,阿史那賀魯。”樊梨花用突厥語冷冷說了聲,目光冷厲。
阿史那賀魯滿麵頹然道:“迪力拉爾娜,沒想到啊……你竟然……真的攻破了朕的西突厥。”
樊梨花道:“我讓人帶過話給你,五年之內,必來取你項上首級,我向來說話算話,從不食言。”
阿史那賀魯眯了眯眼,他知道樊梨花要殺他,也知道以他們二人之間的仇恨,求饒也沒有用,於是他便道:“隻怕你殺不了我,我畢竟是西突厥的可汗,眼下投降成俘虜,大唐是禮儀之邦,豈可虐殺俘虜。”
“你錯了。”樊梨花緩緩拔出腰間唐刀,冷眼望著他,道,“我奉吾皇之命,前來取你項上首級,不需要俘虜,你投降……也沒有用。”
阿史那賀魯聞言渾身一震,這一切實在是超乎了他的意料,在他印象中,但凡被大唐擊敗的國家,君主都做了俘虜,押往長安,雖然限製了自由,但起碼封一些稱號,好吃好喝供著,而且活得好好的,東【突】厥的吉利可汗便是最好的一個例子,怎麼到了他這裏,李世民卻直接要他的頭顱,什麼仇什麼怨?
“你……你假傳聖旨!”阿史那賀魯驚惶後退。
樊梨花滿麵淡然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假傳聖旨之事,你認為我會做嗎,確實是吾皇有命,你便乖乖受死吧。”
“拉爾娜,饒我這一次吧!”阿史那賀魯絕望大叫,近乎哀求,雖然他知道求饒沒用,但在如此絕境之下,他什麼都願意嚐試。
樊梨花微微仰頭,目視天空雲層,淒然道:“當初你殺我家人之時,可曾想過饒他們一命……”
就在樊梨花仰頭之時,阿史那賀魯惡向膽邊生,忽然從腰間拔出一柄金色彎刀,大喝一聲朝樊梨花腰部砍去。
樊梨花眼睛餘光發現了他的動作,抬腳猛踢他手腕,將他手中彎刀踢飛,然後,樊梨花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用腳踩住他的頭,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手起刀落,阿史那賀魯慘呼一聲,身首異處,鮮血在早晨的陽光下升騰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