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山穀的時間太長了,華生已忘記了上次和師傅出穀是什麼時候了。三年?四年?或許更長吧?華生覺得自已已然被這個時代所拋棄了,走在繁雜的街頭,茫然彷徨。
華生輾轉反複找了好久,兜轉了幾個街角,問了好多了人,總算是問到了火車站,然後千方百機使盡狡詐手段,終於逃過列車員的火眼金睛,蹬上了開往S市的火車。
顛簸搖晃火車中,時不時傳入耳中的鐵軌撞擊聲,慢慢的又將華生思緒的潮水推向了幾日前的那個傍晚。師傅臨終前的囑咐不時的在耳畔響起,“華生啊,你、你、你定要記得給為師尋得那塊‘火浴貔貅’之玉啊,不然師傅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半個多月前,華生的師傅龍褒上士窺得天機,預知到自己的死期,吩咐華生在自己先逝之後,將骸骨安葬於自己於多年前尋得一處真龍地脈‘金蟾含露’之上。‘金蟾含露’古之曆來就是金錢財富的象征,大凡能下葬此穴者,必主萬千財富,富甲天下。但隻因那‘金蟾含露’穴地,彙聚的靈力尚且不夠,要想利用此穴登極財富頂峰,卻也有些不易。於是囑咐華生為其找尋一塊千年前的‘火浴貔貅’的古玉。來加強‘金蟾含露’龍穴上的風水靈氣。從而最大限度地挖掘‘金蟾含露’的地氣。
龍褒上士自小對華生疼愛有加,從小傾囊授於華生各種奇門術數。少年的嬉戲玩耍天性。世事的突然變故,使華生突然間有些措手不及,師傅的技藝也就習練了三層罷了。麵對師傅的突然辭世,和交代下的艱巨任務,華生更覺茫然不知所終……
想來師傅他老人家風水術數已精達到八級‘化天’之境,怎麼生前不自己去尋那‘火浴貔貅’了?現在既然讓我……
這可真是難為了我這三級‘思天’之能!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少一些嬉戲玩耍,多點不恥下問,說不定可以多學點術數曆法,真是那樣的話,這點小事,應該不成問題的,可現在……
唉!
華生深歎了一口氣,又將遠飄的思緒拉了回來。
師傅啊,徒兒無能,可能沒那本事替你尋得那塊小玉。還望師傅在九泉之下不要怪罪華生就好。
……
在火車上顛簸了近二十幾個小時,火車終於載著華生來到了那座令他頗感神秘的S市。
總算是到了,如果再有幾小時的話,我想我該散架了。這地方還真遠,從沒出過遠門的華生哪兒會知道,從他家到這可是隔著幾千裏路了。
哇,S市果然漂亮啊,人真多啊!華生來不及細細打量火車站的龐大與奢華,就已經淹沒在龐大的打工者的潮汐之中,順著人流就趟出了車站。
師傅曾說,‘火浴貔貅’屬火,性喜坐南,所以師傅在彌離之際就讓華生首先從這S市著手找尋古玉。
車站外,華生一步三回頭,流連忘返,一會兒駐足近看,一會兒翹首遠盼。最後竟微閉上了眼睛,仰著腦袋,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恰巧麵前忽然走過的一個打扮入時青春嬌豔的女子,恍惚間一股莫名的馨香直沁華生的心脾。
哇,原來大城市的空氣都是帶著香味的啊!怪不得這些人都要往這裏趕了,華生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人生哲理似的,饒有興致地點頭暗讚。
慢慢的,香氣漸漸淡去,華生也睜開了雙眼,又一亮麗的美豔女子從自己眼前走過,一頭秀發被挑染成了淡藍色,粉紅色的低肩吊帶小衫,呼之欲出的雪白豐乳隨著步履上下有序的翻湧著,下身一件超短迷你裙,也隻剛剛包裹住了那渾圓挺翹的肥臀。以肚臍為中心的話,上下各十公分左右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未經人事的華生哪經得起此般魅惑,目光呆滯,口水直流,身上的一件洗的發白的長道袍也撐起了小帳篷。時髦女郎走過之後,留與一段潔白如潤玉般的後背定格在華生的眼睛裏。
媽呀!大城市裏,沒布料賣嗎?竟然就用那一小塊的布來遮那兩大坨肉。記得當年張寡婦勾引男人穿得也比這多多了啊,華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誰打我?”華生感覺後腦勺被猛的拍擊了一下,忙轉過身。
“哈哈哈,小道士,沒看過女人吧?看你那帳篷撐的,準備露營啊?”一位四十來歲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華生身後狂笑不已。
華生被此人一說,竟漲紅了原本還算白皙的臉頰,極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道袍。
“小道士,一早就注意你了,還是雛吧?哈哈哈。”中年男子繼續拿著華生調笑道。
這時候華生才注意到四周行人的目光,的確是很多人的眼睛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看看自己的身上,也難怪,一件洗的已經差不多掉光顏色的及身道袍,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再加上身上斜挎的那個繡有伏羲先天八卦圖布袋,的確與眼前這座現代化十足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所以也就非常的惹眼。隻是別人倒是沒有這位先生的那份雅致,特地上前來調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