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 洗衣機裏的衣服你幫我拿出來了嗎?”
“阮笛?”又叫了她一遍,還是沒人回應。
陳絮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她坐在沙發上, 一會兒撓撓耳朵, 一會兒撓撓脖子, 整個人看起來像起了虱子。
“你這是怎麼了?身上起東西了?”
“啊!”阮笛被突然冒出來的陳絮嚇一跳,“什麼?”
“你怎麼了?一大早就不正常, 不到十點鍾就起床,現在還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要不你回去再睡會兒?”
“哦……也行。”阮笛點點頭, 如同行屍走肉般,回到了臥室。
陳絮歎一口氣, 自己去把滾筒裏的衣服拿出來。
拿到一半, 阮笛突然又出來了:“哦, 陳老師我忘幫你拿衣服了。”
陳絮無語:“行了你趕緊去睡吧,缺覺腦子都變得不好使了。”
阮笛隻好回到臥室,剛躺到床上,手機響了。
備注為“屍山山”的人發來的。
她猛然坐了起來。
他發來了一張圖片, 阮笛點開看,圖上有兩隻拖鞋, 一隻黃色一隻藍色。
阮笛捏了好一會兒手指, 才回:“這什麼?”
屈哲:“?”
屈哲:“你看看你家裏的, 你昨晚穿走的。”
阮笛僵了下,打哈哈:“哦,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看來我還是酒量不行哈哈,鞋都穿錯了。”
屈哲的消息立刻回了過來:“你不記得了?”
“好像斷片了!我昨天有沒有做一些很奇怪的事?”
屈哲盯著這行字許久。
“那你什麼時候還回來?”他問。
阮笛:“我一會兒給你放你家門口,到時候你出來拿。”
屈哲有些了然地笑出來:“不可以, 你送過來,或者是我去取,你選一個。”
足足五分鍾,阮笛的消息才回過來:“……我去。”
屈哲坐在沙發上,阮笛自己摁了密碼進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進屈哲家已經仿佛進自己家一樣,對他擺放拖鞋的習慣一清二楚,從三層鞋櫃中準確地打開了那兩隻拖鞋所在的櫃門。
她將鞋放好以後,目標直衝豆包:“快讓我揉一揉豆包!”
蹲在地上揉搓了好一會兒,阮笛問:“你遛它了嗎?”
屈哲走過來,看她一眼:“還沒有。”
見他過來,阮笛不動聲色地往門口挪了兩步:“十點鍾了,你居然還沒有遛豆包?”
她回想了一會兒:“我記得你也喝了不少,你也醉了?”
屈哲沒說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阮笛挪開視線:“那你快去遛它吧,它要憋死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她起身,作勢要出門。
“別裝了。你根本就是記得。”屈哲無情戳穿了她。
阮笛的身體僵了一下,斷然否認:“沒有,我喝多了。”
屈哲上前兩步,將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那你記不記得你昨天說了什麼?”
“我……不記得。”阮笛往後退兩步,抵到門上。
屈哲不懷好意地笑了下,一隻手撐在門框上。
“那你知道喚醒一個人記憶最直接的方式是什麼嗎?”
他俯下身子,看著她,粘稠的視線從她的眼睛,逐漸滑落到嘴唇。
阮笛不禁又回想起昨晚那個曖昧又躁動的吻。
已經折磨她一整晚。
“咚”一聲,她自暴自棄地將頭砸在他胸口:“我錯了……”
屈哲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下:“我就知道。”
他環住她的後背,讓她下巴枕上自己的肩膀。
應該是剛洗過澡,她脖頸處有很濃的梔子香。
他的心情好起來,開始調戲她:“昨晚的課後習題懂了嗎?我剛剛就是在暗示你和我接吻。”
阮笛臉熱起來:“……你別說了。”
屈哲低低笑起來。
兩人安靜地抱了一會兒。
“為什麼裝不記得?”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兩人的問話重疊。
阮笛愣了下,扭捏道:“你先回答我。”
“你說呢?”屈哲將她微微放開,看著她的眼睛。
阮笛極為不適應他這樣的眼神:“我們這就是……情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