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但實在沒忍住:“嘻嘻陳老師,今天新鄰居——哦不,屈哲晚上有事,我答應他幫他遛狗。”
陳老師奇怪地看著她:“你這兩天不是天天都遛嗎?”
“那不一樣!之前是跟他一起遛,總覺得是別人家的狗,這回是我自己遛,就好像我有狗了一樣1
陳絮竟然有點被她這個道理說服了。她歎了口氣:“人那麼帥一小夥子,天天陪你遛狗,還被你嫌棄上了。”
陳絮其實還想說,總覺得屈哲對阮笛的態度怪怪的,說曖昧吧好像也不算,但這兩天天天一起遛狗,對阮笛蹩腳的倒垃圾理由恍若無聞,而且,哪有沒見過幾麵的鄰居就放心讓人家幫忙遛狗的?
但這話對阮笛說不出口,說了也是對牛彈琴,所以陳絮最後隻是囑咐道:“你看緊點兒,別把人家狗弄丟了,現在好多人都把狗當孩子養的。”
“yessir1
到了約定的時間,阮笛在對門門前等。
沒一會兒,門打開了。屈哲今天有點不同尋常,他穿了一身藏藍色的西服,估計是去挺正式的場合,還打上了領帶。可這身打扮卻牽了一隻柯基出來,怎麼看怎麼滑稽。
阮笛“噗”地笑出來。
老實講,屈哲穿西服的次數的確不多,本就有點板實的別扭,被阮笛這麼一笑,更覺得穿著不舒坦了。
他麵無表情地轉身:“豆包,回去。”
“誒誒誒,怎麼就回去了?”阮笛急了。
“有人看起來不太想遛它。”
阮笛秒懂,收住嘴巴不笑了:“哪有,哪有,我態度很端正。”
屈哲這才重新轉身,把狗繩交到她手裏。
阮笛眼觀鼻鼻觀心,使勁閉著嘴巴,心想這人偶像包袱還挺重,她也沒說不好看啊,就笑了笑還不行了。
屈哲瞥她一眼:“我估計兩個小時才會回來,你帶它多轉一會兒,要是實在走累了,就待在那個公園裏等我回來。”
“沒問題1
阮笛興高采烈地把人送走了。可真正一個人遛豆包的時候,想起陳老師的叮囑,她有點發虛了。
雖然屈哲看起來對豆包冷冰冰的,但要是真冷淡,怎麼會任勞任怨一天三趟遛那麼長時間呢?而且豆包看起來總是很幹淨,毛也是常常修剪的樣子,一看就是經常帶去寵物店打理。
阮笛頓覺責任重大,趕緊把狗繩在自己手上多纏了兩圈兒。
但很多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前一個半小時相安無事。阮笛帶豆包按既定路線轉了一大圈,最後回到公園裏,豆包似乎也有點累了,懶懶地趴在運動器械旁邊,安靜地看廣場裏的小孩們玩兒。
阮笛玩了一會兒手機,但也一刻沒鬆懈地緊緊拽著繩子。
變故是從一群小學生結伴過來開始的。
四個看起來四五年級的小男孩,這個時間應該是吃完飯了下樓玩兒,吵吵鬧鬧的,阮笛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低頭繼續看手機。
沒有任何預兆的,吵鬧了一會兒,突然有個小胖子往地上扔了一個摔炮!
對人來講,摔炮的聲響其實是還好的,並不會讓人不適,但對狗來說就不是了。豆包一驚,猛地往前躥,阮笛冷不丁被拽了一個趔趄。
她被迫站起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那幾個男孩像是覺得豆包的反應有趣,拚了命的往豆包腳下扔摔炮,豆包嚇得亂叫一通,四處亂竄。
阮笛反應過來,狠狠地瞪那幾個孩子一眼:“喂!那幾個小孩兒,別扔了1
男孩們聞言也不扔了,但就那樣哈哈哈在旁邊笑作一團。
阮笛氣得熱血上湧,正要上去替他們家長教訓這群熊孩子一通,右臂突然傳來一陣大力,讓她有些失控地掉轉了方向。
豆包驚魂未定,瘋了一樣地往前跑,衝勁兒大得很。阮笛顧不上教訓熊孩子,趕緊跟上。
“豆包!豆包!停下1阮笛出聲喊。
豆包被訓得很好,像“停下”、“回來”這種話它都是聽得懂的,但此時已經被嚇得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邊拚命叫一邊繼續往前跑。
阮笛在後麵死命追,她這時終於體會到疏於鍛煉的壞處,才跑了不到一百米她就已經氣喘籲籲,幸虧她多纏了幾圈狗繩。
正慶幸著,她恍惚聽見“哢噠”的一聲,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
但下一秒這件事就得到了證實,豆包瞬間脫離了她的掌控,飛速地跑遠了。
是胸背和狗繩的連接處斷了!阮笛的臉唰地白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