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警車鳴笛聲響徹整條街道,從走廊處傳來多人腳步踏上來的聲音。
房間裏咣當一聲,在昏黃燈光下,一把水果刀掉落在有些汙垢的木質地板上,十幾平米的標間回蕩著沉重的鈍器聲,殷紅的血順著一人的手指往下慢慢滴落,混合著床頭櫃打翻的水一起淌著融合。
楊子謙瞪大眼睛往後倒退幾步,發誓這次真的隻是意外,他平日連雞都沒有殺過,更何況是傷人。
在地上躺著一個被打暈的男人,衣服也被拉扯撕爛,鼻青臉腫,暈過去之前沒少挨揍。
坐在床邊的那個男人身著一件白襯衫,胸前紐扣被扯掉幾粒,衣服有些微開,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肌,用修長的中指推了一下眼鏡框,捂著還在滴血的胳膊,漫不經心的抬頭看著前方站立之人。
“我以為你很聰明不會選擇這麼弱智的方法。下次選地方,記得找一個好一點的酒店,這裏,很容易被當成黃賭毒場所。”
他話音剛落,警察一腳踹開了房門,大聲喊著兩人把手抱在頭上蹲在原地,看到其中一人胳膊在淌血,地上還躺著一人,立馬用呼叫機喊著有人受傷叫救護車。
那是楊子謙第一次坐警車,還被當成犯了某事的嫌疑犯給帶走,要是時間能倒流,他一定不會聽信網友的話躲在這裏,更後悔那晚沒有拍照留下證據當做今日的呈堂證供。
一切還得從頭說起,這場事故隻是開胃小菜,最大的坑人事故源自於那一場莫名的穿書。
那日,楊子謙就隻是下樓取個快遞,不曾想被自行車撞上後醒來莫名就出現在醫院。
此時他身旁還有一個文靜清秀的姑娘低頭細心的在削著蘋果,麵前電視播放著一個旅遊景區。
不要誤會,他沒有受傷,隻是太困了,真正受傷的是坐在板凳上的那個姑娘,她帶著哀怨的眼神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哥哥,我蘋果削好了,能挪動你那尊貴的軀體下來了嗎?”
楊子謙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大口,笑著摸著她的頭起身讓她躺在了床上,“我隻是在跟你暖床,現在是不是暖和多了。”
楊桐出門給他送傘,雨天路麵濕滑,迎麵就撞上一輛來不及刹車的車,所幸隻是擦傷沒有傷到骨頭,不然以後要怎麼跑路。
他知道自己穿書而來的第一反應反而是淡定,雖說沒有看過那本讓女生為之尖叫的霸道總裁小說,但也時常在辦公室聽到旁邊工位的女同事安利給她的姐妹們。
貌似就是霸道總裁為了心中仇恨要強取豪奪一個女孩,後來各種報複打壓最後走到一起的狗血爛俗故事,反正霸道總裁小說套路千千萬,即便沒看過也不影響能揣摩套路。
隻是沒想到裏麵那個女孩的哥哥也名為楊子謙,為此同事還老打趣他,想來這也是陰差陽錯穿過來的契機吧。
要問他如何知道這些爛俗小說的套路,畢竟家裏有一個愛看霸道總裁追妻的老媽,天天放著廣播聽,沒事還讓他客串,這下真就串裏麵了。
而書中關於霸總要強取豪奪的女孩就是躺在他麵前病床上的妹妹,但他此刻一點也不著急,畢竟距離二人相遇還有一段時間,就算要讓她逃,至少也得養好腿傷。
側方位的病床上患者抱著胳膊事不關己地看著電視,操著一口方言拉著一旁的人嘮叨,“這個傅斯昂年紀輕輕就成了老板兒,還有那麼多旅遊區,他個自家去旅遊應該不得花錢嘍,那不是想耍啥子就耍啥子嘛。”
楊子謙嚼著蘋果接過話茬,“大爺,別看他表麵風光,說不定暗地裏累的跟個孫子似的,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說不定背地裏比我們這些人還要睡不著覺。”
他並不仇富,隻是想到這貨有朝一日來搶他妹妹,還要各種欺壓,最後還會牽連到自己,想到此處他就氣得牙根癢癢,見一次打一次,打不過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或者還可以用其他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