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危睡醒後,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想起昨天晚上老板喝醉酒,在他耳邊危危危危地喊他,那樣低沉的嗓音似乎仍然廝磨在耳邊,讓張危的腰情不自禁一緊。

老板就是這樣,不管前天晚上多威猛,都影響不了他第二天早早地上班。

張危最愛老板那人前生人勿近,回家如狼似虎的樣子。

還不是我危危魅力大?張危正在一邊衝澡一邊美滋滋地想著待會給老板燉個雞湯補補。

張危今天沒通告,就是回學校上上課,所以穿了件比較隨意的衛衣衛褲。

他生得清俊好看,從小到大都是校草。哪怕那麼隨意的穿搭,配在他勻稱的身形和精致的臉上,也足以讓路人移不開視線。

張危喜歡讀書,尤其喜歡古典詩詞,所以今天下午的《古詩文鑒賞課》,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大概是跟老板在一起後,唯一留下來的愛好了。

張危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一道未明的視線鎖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些不安。

因為長得帥的緣故,張危平時在路上也多有收獲路人眼光,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張危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說不上的莫名其妙。

就連在課堂上,張危都感覺背後有一束赤果果的目光將他鎖死,下課後,張危特意從後門出去,走出門口時,終於看到了那束目光的主人——

微卷的頭發,帶著口罩,一雙明潤動人的眼睛水波盈盈,直勾勾地盯著張危。

他的目光說不上是友好還是敵意,眸子裏水光瀲灩卻仿佛淬了毒一樣讓人不舒服。偏偏他嘴上帶來頗為禮貌的笑意。

“你好,我是張危,你是我的粉絲嘛?”張危慣會打趣。

“嗯,我叫via,終於見到你了。”對方點頭。

張危一愣,沒想到還真的是他的粉絲。

那就可以理解他一路詭異的追隨了。

“那我給你簽個名吧,謝謝你喜歡我。”

“好啊,簽到這裏吧。我特意從加拿大回來看你,真幸運,回國第一天就看到了你。”

張危草草落了簽名,這個過程中,那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危,根本沒有在意到底簽了個啥。

那雙眼睛太過肆無忌憚了,帶著探尋、深究,略帶著寒意。

竟像是動物世界上蟄伏潛藏的虎豹,在草叢用視線鎖死自己的獵物。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吞吃入肚。

這眼神裏的攻擊性也太放肆了吧!張危心裏吐槽,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想睡我,變態!

張危急著回家拿雞湯,所以把簽名給了他就匆匆告辭。

他要回去換個衣服去公司送關愛,他的老板哥哥還在等他。

張危換了一件襯衣,花裏胡哨的紅襯衣,他心裏挺嫌棄的,但老板哥哥喜歡。

老板哥哥喜歡他騷一點。

張危深知自己的優點,退可溫文爾雅,進可濕發撩人。

換好後照了照鏡子。鏡子裏的人說是光風霽月也不為過。

他望著自己的帥臉,心裏想著老板哥哥盛言。

還記得三年前,盛言追他的時候。

為了得到他,盛言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浪漫的玫瑰鋪成地毯,名表香車隻為博他一笑。

可這些俗氣的東西,張危打從心裏是看不上的。他骨子裏有書香世家的傲慢。

但他耐不住,在他危險的時候,盛言以命相互。那時候張危差點以為盛言要沒了。好在後來救了過來。

那是張危第一次被人保護,以命相互。

浪漫攻勢和金錢攻勢沒能拿下張危,他的一顆心折給了一次保護。

所以後來,盛言總是這樣說——

“危危,你是我用命追來的……你不會離開我吧?”

張危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怎麼會呢……

他又想起確認關係那一天,那天夜裏盛言喝了很多酒,連眼睛都迷蒙了。他們極盡纏綿,像久別重逢的戀人,像生離死別後的再世相逢。

盛言像是要把他揉進骨子裏,他清晰地感受到盛言落在他身上的一滴淚,他用手擦拭時,盛言緊緊地抱他抱住,像城牆。

他一動都不能動,隻有盛言低啞的聲音在耳畔打顫:“危危……別離開我……”

那一刻,張危聽見自己的心似乎碎了,他發誓,盛言,我會愛你的,我要留在你身邊,做你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