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收斂鋒芒從來不是因為無能。
如果說之前的司南是一頭充滿力量卻慵懶散漫的獵豹,那麼此刻的他就是盯上了獵物步步緊逼的豺狼。
巫師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從對麵席卷而來。剛等他把司南口中鍾睿這個陌生的名字和獵人對上號,司南便已欺身至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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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因為是在隧道中,一點點聲音都會被立刻放大,明顯是手槍上膛的聲音讓人心率無端加快,發出聲音的前方就是一處昏暗的拐角,溫珩想也不想地立刻折返。
自打他們分頭行動起,他就在有意地走在與司南他們距離不遠的平行位置上。巫師包藏禍心,眼見著他們快找到終點了,一定會露出真麵目,而這時,與他結盟的鍾睿也大抵也會出現。
鍾睿要讓他們出局,也要獲得遊戲的勝利,但敵明我暗,在不清楚鍾睿布置了哪些埋伏的前提下,溫珩便索性決定將計就計,他獨自行動引開鍾睿,自然是為了不讓他的兩個目的全部順遂地達成。
此時聽到聲響,溫珩就知道,自己在周邊大膽的晃蕩終於讓這個誘餌上鉤了。
快速奔跑的腳步聲無法遮掩,溫珩的額頭滲出汗珠,縱然他心中恨不得再快一點,實際上距離卻在不斷被拉近。
有什麼東西帶著千鈞之力襲來,盡管因為奔跑帶來的誤差隻是擦過他的腰側,但喉嚨口仍是瞬間湧上腥甜,濃濃的鐵鏽味在整個口腔乃至鼻腔內蔓延開來。那個東西似乎是鋒利的,鈍痛轉化為尖銳的刺痛不過一瞬間,溫珩都能感到衣服被血浸透的冰涼。
鍾睿攻擊他的武器無疑是槍,但明顯精準度尚有欠缺,不然他也沒法像現在這樣堅持奔跑。此刻他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一般的手槍是六發子彈,他不認為係統會慷慨到提供替換的彈匣,這樣有失公允。
那也就是說,鍾睿的最大威脅隻有這六枚子彈。剛剛攻擊自己時一發,他曾聽到的槍聲有四次,鍾睿的子彈應該所剩無幾了。
但他不能停下腳步,岔路口就在眼前,他掃過角落裏之前留下的標記,狠狠心向相反的洞口跑去。以鍾睿謹慎的性格,他一定會看著獵物落網後才會放心離開,司南那邊的形勢還不明朗,現在還不能讓鍾睿發覺他們的蹤跡。
不過溫珩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身體素質,不過幾息之間,溫珩就猛地頓住了。
有一個冰涼的器物貼上了他的頸側。
“溫先生,捉迷藏玩得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