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他平時的情緒相差太多，要知道司南就算生氣也很少表現在臉上，隻是會笑容燦爛地報複回去，所以溫珩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但司南可能是不想把這種負麵情緒傳遞給他，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狀態，他的強作鎮定反倒讓溫珩變得莫名在意起來。肯定是遊戲裏發生了什麼，係統應該還不至於讓司南情緒起伏如此之大，那就是其他玩家？或許還是司南以前就認識的人。
溫珩在心裏列出數種猜測，這期間視線便一直若有若無地放在司南身上。
“幹嘛一直盯著我？我知道我魅力很大。”司南又擺出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溫珩聞言默默收回視線，還真不看了，這下司南又不樂意了，主動道：“你就不好奇？”
溫珩反問：“我好奇，你就會說？”每個人都有那麼些不想宣之於口的故事，強行追問並不是什麼禮貌的舉動。
沒想到司南卻是不假思索道：“會，你不一樣。”
溫珩不想深究自己是哪裏不一樣，這樣話題顯然會偏向一個不可挽回的方向。於是他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表示自己願聞其詳。
司南摸摸鼻子，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他輕咳一聲：“我在這場遊戲裏遇到了一個故人，因為大選的事又跳在我眼前蹦躂，就讓我難免想起一些往事。算起來他還是第二個讓我吃虧的人，也算長了個教訓。”
“什麼人，還能讓你吃虧？”
司南：“剛進遊戲時候找的隊友，被陰了一把。”
“你不是那麼沒有防備心的人。”溫珩皺眉。
“因為他救過我。”司南說得輕描淡寫，“他起初並不是抱著陰謀才和我接觸的，在那個副本前，他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隊友，體力腦子都在線，不說正直善良，但至少還有底線。”
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當變故來臨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底線的存在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見溫珩一臉嚴肅，司南反倒安撫似的笑了笑：“他想救人，而那個人在他心中顯然比我要重要得多，所以當我們同時被擺在天秤上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了我，這沒什麼。”
“但他想救的那個人早就死了，所以這注定是一場與魔鬼的交易，你也清楚，係統怎麼會向玩家施舍起死回生這樣的好心呢？”他嘴角的弧度涼薄，“係統提出他救人的代價就是一命換一命，所以他把我的名字寫了上去。”
“後來呢？”
“我沒死成，拚著一口氣活著回來了，所以他的交易也失敗了。”
溫珩覺得自己此時該說點什麼，但他知道時至今日，司南並不需要開解或者安慰，心情不好大抵也是在不滿過去天真的自己。
鬼使神差地，溫珩突然想問：“那第一個讓你吃虧的人是誰？”
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