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時的列車已經在司南的示意下駛離了熱鬧的街區,開始繞著七區的最外圈行駛起來。
看到列車員的情況已經大致穩定下來,司南便離開駕駛室,施施然地坐回到溫珩身側:“怎麼樣?有想法了嗎?”
列車內其餘玩家生怕自己一個大動作就會引得載重量超標,所以自從被溫珩警告過,他們就安分地坐在座位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於是司南此等從車頭走到車尾的囂張行徑獲得了所有人一致投來的譴責注視,不過看到司南和溫珩貌似是一夥的,他們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惹不起惹不起。
溫珩則是回答了司南的詢問:“辦法是有,但目前來說不適用於所有人。”
司南一聽便知,這是溫珩習慣性尋求共贏法的毛病又犯了,或許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想出一條最優解來,可惜眼下的情況並沒有這種時間上的悠閑。
車廂狹小,兩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對話自然被其他玩家聽了個完整,當下便有人著急起來:“有辦法就說啊!走一步看一步不就行了。”
語氣很是不客氣,那人說完便感覺身上一冷,抬眼就對上了司南的目光,其中的不善意味更是激得他渾身一抖,不敢再開口。
然後他很快看到,上一秒還在對他報以冷視的司南,下一秒就掛上笑容,轉向身邊人,以近乎鼓勵的溫柔口吻道:“沒事,先說說看,之後的辦法我們一起想。”
溫珩滿心正事,腦子裏隻剩關於通關的思考,哪裏還注意到這種語氣變化的細節,聞言沉吟片刻,說出了他的想法。
溫珩掃視一圈車內眾玩家:“這個方法也需要大家的幫助,我需要盡量多的道具卡,內容最好是有已知重量的水或物體。”
眾人聞言紛紛回憶起自己的卡片,很快就有人回應道:“我有張卡,裏麵有20公斤的純淨水!”
“我有張十公斤的桌子!”
司南身上的貯存卡裏,同樣的道具卡更是不少,溫珩見大致湊夠了,開口說明下一步。
他看向最先說有20公斤卡片的那位玩家:“現在從卡裏取出水,擺滿車裏。”
玩家一愣,但還是下意識照做了,很快水桶就將狹窄的過道填滿。
溫珩解釋道:“現在車上增加了20公斤的重量,離超過30公斤的界限還有十公斤,但同時,離爆炸的下限卻多出了50公斤的餘地。”
見有人還有些雲裏霧裏,他索性把話說明,“所以,現在體重小於50公斤的人就可以下車了。”
這個寶貴的名額經過一番商討,給了車上唯二女性的其中一位,車速被列車員盡量維持在最低,她雖有些害怕,但也明白機會難得,容不得她猶豫,深吸一口氣往車下跳去,順勢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便馬上爬起來衝遠去的列車上眾人揮手。
平安無事。
玩家們見這個辦法可行,紛紛鬆了一口氣,期許的目光再次看向溫珩。
“現在,我們離爆炸上限就有60公斤了。”
“接下來,再搬不超過60公斤的物體上車,這樣重複操作,就可以換下所有體重不超60公斤的人。”
“至於60公斤以上的人,很遺憾,目前看來隻能等待外力的救援了。”溫珩說完,車廂內的空氣一時有些凝重。
畢竟眾人都知道所謂的外力救援有多難找,想在永夜城內短時間找到一個會拆炸彈的人,又怎是件容易事,誰都不想當被放棄的那個。
司南也暗自繃緊身軀,提防著有人心生不滿亂來。
沒想到,一位男性玩家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他骨架寬大,明顯超過了60公斤。隻見他拍拍胸脯,豪爽道:“時間有限,就別在這磨蹭了,你們這些先下車的人總不至於對我們見死不救吧,之後總會有辦法的。”
他語氣輕鬆,半開玩笑的話成功緩和了氣氛,溫珩也暗自鬆了口氣,他一直就在擔心被剩下這些玩家的心態,好在有人帶頭表態,讓事情的進展順利了許多。
之後半個小時內,眾玩家通過不斷借助道具卡的重量彌補人數的減少,成功將大半的人換下了車。大家好似燃起了無限熱情,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團結力協作著。
溫珩是最後一個下車的,臨走前,他一一看向車內留下的五人,最後停留在同樣因體重超過而留下的司南身上。他語氣平淡卻堅定,好像在對被留下的所有人說,又好像隻是在對一個人許諾。
“我很快回來,會有辦法的。”
司南罕見地沒耍嘴皮子,隻是勾起嘴角,眼神亮得驚人。這其中有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溫珩不敢細想,甚至難以直視,最後隻能匆匆下車,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溫珩一下車就奔跑起來,要說到以目前所知情報最快找到解決方法的途徑,他除了一個地方不做他想——
克拉拉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