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自願”的可操作性可就太大了。假如出現強劫式的交易,不願意的一方玩家被重傷乃至死亡,那麼已經失去言語功能的該玩家,所持的卡片就會被係統認為是“自願”,從而被對方奪走。

這麼明顯的規則漏洞,顯然說明係統對玩家之間的自相殘殺樂見其成。

係統真是從不屑於掩飾對玩家的惡意。

溫珩不欲多說,冷聲道:“送我離開吧。”

07換回了彬彬有禮的聲線:“我們下次遊戲再見。”

被傳送離開,溫珩便回到了馬行雲的家中,四周幹淨整潔,看來馬行雲還沒有回來。

想了想,溫珩便留下一張紙條說明自己的去向,動身先前往了京思成所在的五中。

沒想到這次卻是在校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上次給他們帶過路的孟平一臉歉意,言辭恭敬,卻完全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

“很抱歉溫先生,教授還沒有從這次的遊戲裏回來,我們不方便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接待您。等教授平安歸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聯係您。”

溫珩沒有過多糾纏,聞言便告辭離開。

畢竟隼鳥這個組織裏的其他人並不清楚他和京思成之間的交易關係,對他抱有防備實屬正常,隻是到了連大本營都要防守到固若金湯的程度,說明很可能他們的主要戰力都還在遊戲中,再加上群龍無首,剩下的人自然是連一點風吹草動都要提防。

溫珩本來是想向京思成借用一下他那張可以和指定對象通訊的技能卡來聯係李懋揚,這次的特別副本沒有地域限製,李懋揚甚至都未必在北京。在沒有通訊設施的現在,本來這是能聯係到他的唯一方法。

但眼下無法,溫珩隻好驅車來到了上次放下司南的地方,停下車開始等待。

不出十分鍾,溫珩便從後視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悠悠地走來。

溫珩推門下車,那人便已經走到了車跟前,溫珩上下打量一番,語氣不明:“係統果然把你恢複得活蹦亂跳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多躺兩天,更造福社會。”

司南短促地笑了一下,對溫珩的“挖苦”已經習以為常,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裏?運氣不好的話,等一整天我可能也不會出現。”

暗戳戳地給溫珩安上了一個好像非要見到他不可的“癡心”人設。

溫珩不見動搖:“我們唯二有過交集的地點就隻有這裏和京思成所在的五中,想來你也不會傻到有話還跑去五中門口說給別人聽,剩下的就隻有這裏了。”

“至於你會不會來的問題。”溫珩掏出那張貯藏卡晃了晃,“你應得的大半通關獎勵都還在我這裏,就算我不來,你也會想辦法去找我的。”

這張貯藏卡本就是司南憑自己的本事以物換物拿到的,雖然功能確實很實用,但溫珩也毫不留戀地把卡還給了司南。

“你的那份物資我都清點好放在卡裏了,包括那艘半報廢的漁船。”溫珩查看卡內物品的時候,對於當時身下的漁船也算進了所有物裏,也是當真吃了一驚。

溫珩補充道,“應該沒有疏漏,如果擔心我有私吞的話,你可以現在檢查一下。”

司南也沒多推辭,坦然接過了卡片,看也沒看就塞進了褲兜裏。

“不用,我自認還是有看人的眼光的。”

就一句話還要把自己也誇進去,臉皮厚到溫珩都不知道是該對他能信任自己道一聲謝,還是裝沒聽到這句話。

最後他選擇了無視,轉移話題道:“你有辦法聯係到李懋揚嗎?”

“你已經去找過京思成了?”司南馬上想明白了經過。

京思成手中有可以用來聯係的技能卡他是知道的,但溫珩會舍近求遠求助到他頭上,隻能說明那邊是無功而返了。

溫珩省了解釋的功夫,心情輕鬆了幾分:“對,說是他還在遊戲裏。”

“方法倒是沒有,不過……”司南捏著下巴沉思片刻,“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北京人。”

不等溫珩問,他就主動解釋道:“他有很多說話習慣和不經意說出的俚語,都是北京本地才有的。就算他在外地常住,遊戲出現後,他也應該要尋找家人親戚而回老家看看。都在一個城市裏,想找他不難。”

僅這一點關鍵信息就算幫大忙了,溫珩真誠道:“多謝。”

“我也會試著找找他的。”司南不在意地揮揮手,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來,你平時吃飯都是怎麼解決的?”

溫珩神色一僵,打死他也不會說是靠著馬行雲僅會的四菜一湯五種菜式和一些即食食品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