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熄滅了蠟燭,不然作為唯一的光源,他隻會招來更多蚊子上身。在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再結合聲音確定位置,奮鬥了半個小時才成功把屋內的蚊子消滅掉。這下他是不敢再開窗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沒注意窗外,隻見外麵的雨勢不減反增,平白讓人心慌。
不出片刻,溫珩的房間門就被敲響。篤篤篤,有間隔、規律的敲門聲,這是他和司南訂下的暗號。
知道他不會沒事找上門來,溫珩隻能冒著蚊子再度飛進來的風險打開門,卻見門外的司南一身長款黑色雨衣,正不住地往下滴著水。
溫珩視線上移,看到他的臉卻是一愣。此時的司南眉目沉穩,嘴角依然是那副含笑的模樣,但臉上布滿雨水,發絲淩亂,下巴上的胡茬狼狽。
莫名有一股灑脫的男人味。
非常不合時宜的,溫珩突然明白了。長得俊的人,就是形象再頹廢狼狽,都別有一股瀟灑之意。
司南可能是怕外套上的水打濕了他的房間,因此正在把外麵的雨衣脫下。屋外的暴雨單憑雨衣根本無法抵擋,是以他裏麵的衣服也被淋濕,將他肩寬腿長的身形勾勒得分明。
溫珩強行將飛遠的思緒拉回,聲音因為遲疑而有些滯塞。好在聲音低,司南並沒有注意到他微妙的態度。
“你這是出去了?”
司南把濕透的雨衣放在了樓道,因為還沒有進入房間怕有人聽到,他便靠近溫珩,故意壓低的聲音,更顯聲線低沉:“嗯,出去看了看情況,不太妙,積水已經淹到了小腿,這個島本來的排水係統估計也不太好。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低層就會進水了。”
偏偏兩人離得還近,溫珩覺得對方的氣息直接打到了他的耳廓上。他的耳朵本就敏感,這讓他憑空生出些危機感來。
門還開著,溫珩一想到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蚊子趁機飛進了屋內,一點曖昧的想法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他一把抓過司南手腕,將人拉進了屋,迅速關上了門。
司南難得見到溫珩如此不淡定的樣子,也不掙紮,一手任他拉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溫珩很快就鬆開了手,他還抬起被抓住的手腕看了看,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喟歎。
難得見到外表看似溫和斯文,實則內在清高孤傲的溫律師頻頻做出意料之外的舉動,司南隻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