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馬上轉頭看向跳窗男,極力維持著修養質問道:“這位先生,請問在昨夜的兩點到四點之間,您在哪裏,又在做什麼?”
跳窗男昨晚看到的正是管家和二少爺,親眼所見之下,他對張醫生推算出的死亡時間更信了幾分。但要是坦然承認“昨晚我去跟蹤你了”,隻會平白加深他的嫌疑。
腦中千回百轉,他神色不變:“隨便找了間傭人房,睡覺。”
管家皺了皺眉:“那就是沒有人能證明您確實在房間裏了?”
跳窗男聳聳肩,算作默認。
管家神情幾番變化,二少爺的死讓他現在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產生應激反應,於情於理他都沒法輕易放下對這個目前最有力嫌疑人的懷疑。
思索片刻,管家略微讓步:“那麼,在警察來之前,能否允許我暫時限製您的行動?之後一切就交由警方定奪。”
出乎意料地,跳窗男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好像對事情的發展樂見其成,臉上就差寫著“期待”兩個字。管家感受到他隱隱的興奮,對他的懷疑也不禁有了些動搖。
一般的凶手會這麼坦蕩嗎?
管家安排幾個傭人將大少爺和醫生送去休息,準備帶跳窗男離開,卻被大少爺攔住。
“管家,找幾個人至少先把慎之的遺體遮擋起來吧,警察來之前不能破壞現場,但讓慎之這麼曝露在外,我於心不忍。”大少爺語氣悲戚,說得已有些紅了眼眶。
管家自覺疏忽,急忙吩咐下去。大少爺最後深深地看了眼血泊中的二少爺,才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己房間。
管家目送著大少爺的身影消失在三樓,這才帶著跳窗男向一樓深處走去。跳窗男離開前還回頭衝溫珩揮了揮手,姿態閑適地好像隻是去散個步。
溫珩都有些佩服這人的心態了,在一個推理副本卻開局就被限製了行動,不可謂不慘。
隻是係統所說的提升難度,是不是太有針對性了點?
很快跳窗男就被管家帶到了昨晚他落腳的傭人房,床鋪整潔的實在不像睡過人的樣子。管家狐疑地看過來,跳窗男也意識到這一點,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習慣了。”
沒想到已經刻入身體記憶的整理習慣,現在卻加深了自己的嫌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管家沒再說什麼,隻是讓跳窗男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掏出一副手銬,將他的一隻手和床頭的欄杆鎖在一起。
動作熟稔流暢,看得跳窗男好不容易才忍住打趣。管家這種角色,都是萬能的人設嗎?
管家不欲與嫌疑人多說,丟下一句“冒犯了”就匆匆離去。
跳窗男低頭動了動被鎖住的胳膊,手銬就與床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看起來堅固非常。
跳窗男不禁感慨一句公館的財大氣粗,且不提為什麼管家會隨身帶著手銬,單提這質量,便可甩警方配備的幾條街。
隻不過嘛……
他勾起嘴角,笑得匪氣十足。
就這麼個玩具還想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