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初見齊灝文,她從不相信一見鍾情,但眼睛還是不受控製的釘在了男人的身上。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他不苟言笑的樣子,他皺眉的樣子···她知道齊灝文和弟弟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並非單身,但是,感情的事誰又控製得了呢!她接近他,和他說話,和他一起參詳對策,一起出生入死。漸漸的,他們之間熟悉得就像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樣,無話不談。齊灝文不是不知道文晴對自己的想法,唯有微妙拒絕,文晴也不勉強,一直默默守在他身邊,她相信時間帶來的成果,她堅信自己的付出必有回報。
可是!那晚的一槍徹徹底底的崩斷了她的信念!那個遙遠的身影,模糊的麵容在腦海中飄飄蕩蕩,想抓卻抓不住。
從病床上醒來的文晴隻看見黑崎川介守在身邊,心頭布滿了失落與絕望。可誰知弟弟卻對她說,他沒走,還在。那雙黯淡的眼睛頓時抬起,不可相信的抓著弟弟的手問:“真的?!你沒騙我?”
他沒走,她很開心!槍傷也很快痊愈。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離開,是來不及?還是···她混亂了,為什麼他不走?為什麼!一連十幾天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需要思考。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離開的唯一的親人,就是為了求出那個男人!
現在看來,她秦海還能計較什麼呢!
夜晚,是秦海能和齊灝文獨處而不被打擾的僅剩時間。
齊灝文懷抱著秦海躺在床上,微微出聲:“小海~~”
“恩?”
“文晴···”話還未說完就被秦海截了去。
“我知道,她喜歡你嘛!”
“她幫了我很多。可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秦海抬頭看著齊灝文:“放心,我們一起補償她!”
齊灝文笑著揉揉秦海的頭發:“謝謝~”
“對了,自從日本回來我就沒見過阿正,是不是你把他派哪兒去了?”秦海眨巴著眼睛,要知道,沒有老公在的時候,阿正可是個忠職的好保鏢兼管家呀!沒了他還真不習慣。
“怎麼?有我在還在想其他男人?”
“哪有~~”
“嗬嗬,他在英國替我辦事,準確的說,是為你辦事。”
“為我?做什麼事啊?”秦海細想,現在她還有什麼沒解決的事情嗎?沒了呀!
齊灝文笑而不語,拉起被子細心的為秦海蓋好:“睡吧,以後你自會知道。”
“什麼嘛~~又不告訴我!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秦海唧唧歪歪唧唧歪歪:“什麼事都神神秘秘的,瞞著我好玩是麼!你··”
“睡覺!”
“···”
秦家大宅,秦老太**坐在老太椅上,臉色凝重。秦雪從外麵回來,恭敬的頷首:“老太太。”
“恩---”秦老太太吐出一口大煙,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說:“坐下。”
秦雪聽話的坐下,秦老太太卻沒立即問話,一直在抽著煙,秦雪也不說話,默默地坐著,知道秦老太太抽完。她招了招手,身旁的下人立即退下。
“事情辦得怎麼樣?”秦老太太抬眼。秦雪對上那雙深沉的眼睛之後不露聲色的巧妙避開,沉穩道:“很順利,文碼條裏麵的信息12個小時之後已經自動刪除,不會有任何痕跡,現在它隻是證物庫裏的一塊廢鐵。”
“恩--”秦老太太滿意的點頭,“還有呢?”
“黑崎川介最近五年都不得在中國進行任何活動,所以這段時間是我們的機會,我已經在部署了。”
秦老太太挨著桌邊敲敲煙鬥,裏麵的殘灰飄落下來,“沒用的東西呢就清理清理,免得礙眼。”
秦雪愣了愣,然後說:“是,我明白。”
結束了和老太太的談話,秦雪如釋重負的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疲勞不堪了無生氣,她試著擠了擠嘴角,發現笑這個表情現在對她來說真的好陌生,好難看。秦雪苦笑,她到底為何而活?地位?財富?秦家的大孫女,將來秦氏的繼承人,要什麼有什麼!
一雙有力的大手覆上秦雪的肩膀,秦雪抬頭看見的是一對溫柔的黑瞳:“故繁,你回來了啊~”
許故繁和秦雪結婚這麼長時間兩人一直相敬如賓,許故繁是入贅,許家是養蠶農戶,白手起家,家中父親和母親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長期以來一直為秦家的絲綢織造業提供原料。這幾年生意也漸漸做大。秦老太太看許故繁長得精神,人品又好,工作求上進,一眼就看中了他,跟許家二老提出自己想法的時候,二老又驚又喜。隻怕高攀了秦家,二老在結婚前一直囑咐自己的兒子要對媳婦好,要認真地做事!
秦雪站起來為剛剛下班回家的丈夫解開領帶,隱約中她感覺對不起許故繁,對不起許家,原本是悠閑平淡的日子卻要無故被卷進混亂的風波裏。
秦雪淡淡的笑笑:“我去幫你放洗澡水。”許故繁幸福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