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紀25年某日,我打獵歸來。
忽然獵場樹林中傳來一聲呼救,是女人的聲音。
我望著係在馬鞍上的獵物,不想再多生事端。剛想著離開,樹林中傳來一聲男聲:“嗬,翟晴,把銀子都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翟晴”,“翟晴”,好熟悉的名字,她,是那個人的後人麼?
我進了樹林,往聲音的出處走去。
一個男人拿著匕首,架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把刀放下”。
男人被突出其來的聲音嚇一跳:“你是誰,少管閑事。”
“把刀放下,滾!”
“媽的,想死!”
說罷舉著刀就向我衝來,刀鋒直麵我胸口,即將刺到了,我側身向左一躲,順勢右手狠劈他的脖子,“啊”,應聲倒地。
我轉頭看向那個女人。
那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年齡二十歲左右,臉紅撲撲的,現在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他沒死吧?”
“沒死,我隻是把他打暈了。”女孩費力站起來,緩緩走過來,時不時抬頭望望我。
女孩走到那個男人邊上,用手往他鼻下探了探,深呼一口氣,“還好沒死,不讓我就成殺人犯了。”
“你姓翟嗎?哪個家族的?祖上是什麼人,你認識我嗎?”
女孩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問題嚇住了,她說:“你怎麼知道我姓翟?”
“剛才他說的。”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
見女孩不回答,可能是怕我也是壞人吧。
“怎麼可能是她?”我自嘲道。
我掃了女孩一眼,說:“你安全了,我走了,再會。”
我大步往林子外走去,我的馬還拴在小路上的。
“等等!可以送我一下我嗎?我家在寒石鎮,離這裏有幾十裏路。”
既然你不是她,我與你也沒什麼瓜葛了,我為什麼要……我可不是……
但那女孩已經兀自上馬了。
算了,能相見,也算一種緣分,送她一程吧。
一路無言。
快要到寒石鎮的時候,女孩突然問我:“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是好人嗎?”
她的話問倒我了,是啊,我問什麼要救她,她不是那個人,她,隻是名字像而已。
我沒有回答。
她也不再問,或許她心中已有答案。
“就是這了”,女孩往前一座建築指著。
那是一座很大的建築,大門上牌匾寫著,“明月軒”。看得出來女孩的家族是鎮上的大族。
“謝謝你,我到了,你進來坐坐吧,吃點東西再走。我要好好謝謝你。”
我看見從大門走出一大群人,其中的一男一女,衣著華貴,相貌跟眼前女孩很相似,想必是她的父母。
我不願久留。
“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說罷一拍馬,離開了。
到遠處望了望,女孩拉著父母的手,麵向我離開的方向,激動地說著什麼。
我微微一笑,已經猜到她在說什麼了。
我的家,在寒石鎮旁寒石山脈的一座無名山山穀中。
房子都是我自己搭建的,一石一木,都是用身體,用氣力扛運過來的。當時可沒少費心思,建房子那幾天累得站都站不住。但這房子是屬於我的,我凡人的這一生也將屬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