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到那個傳說中的“白色幻獸”,阿克納帝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極其不易被察覺的微笑。
但是,就算隱藏的再好,阿克納帝臉上的表情也瞞不過那個衣著破舊的女人。
“嗬嗬。”女人冷笑兩聲,“按捺不住了嗎?果然這才是你想要聽到的,對吧?‘白色幻獸’,那個有關法老王的預言……如果說這次塞特他的意外受傷沒有引起這‘白色幻獸’的傳聞的話,怕是你這個大忙人,根本就不會有興趣來看看你深受重傷的兒子吧?”
“……”阿克納帝沉默無語——女人說的話他無法反駁,因為的確這次如果不是“白色幻獸”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他也不至於冒險來到這裏,萬一在自己過來的時候塞特醒了、看見了自己的話,這麼多年的謀劃就都白費了!
“你也知道的,我的身份比較敏感。”阿克納帝最後還是選擇了跳過這個他不想去解釋的話題,同時他用自己的眼睛瞟了瞟附近的侍女,示意女人這裏還有“外人”在。
“嗬嗬。”女人嘲弄地笑了兩聲之後就不說話了——她其實也知道,阿克納帝很忙,他的工作很重要,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夠原諒他這麼多年將自己和兒子如同拋棄一般丟在外麵自生自滅。
但她也知道,當年阿克納帝為了這個國家做了什麼——大神官的那個黃金右眼就是那一段隱含著鮮血與罪惡、但同時又充滿了為國家付出一切的忠誠的曆史的證明。
而如果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免不了扯出這段曆史,這樣的話旁邊的這個普通侍女自然就會被大神官滅口。女人是善良的人,她不希望看見因為自己的一時嘴快鬥氣,就讓他人白白失去生命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一旁的侍女也聰明地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她知道自己的這位主人性格古怪,這時候繼續待在這裏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於是侍女很乖巧地告退,前往阿克納帝大人的馬車那裏整理東西了。
侍女離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後來還是阿克納帝大神官打破了寂靜,他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房間當中仍舊在睡覺的塞特後,開口說道:“既然‘白色幻獸’已經出現了,那麼從明天開始,塞特他,就要到神官預備團去學習了。為了更大程度上的激發他的潛力,你必須要‘死’才行。”
“……”女人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阿克納帝,注視著他那黃金製作的右眼,良久之後,女人臉上的銳氣和怒氣都被磨幹了,流著兩行清淚,長歎一聲:“……唉,是,大神官大人。”
“從今天開始你叫阿克斯蘇娜。”阿克納帝不容置疑地說道:“不允許你再出現在塞特的眼前!”
女人……哦不,是阿克斯蘇娜流著淚,訣別一般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後,悄聲離去……
————————創星神·提耶拉——————
不知道在何處,正在暗中觀察的某人看著這個展開饒有興趣地笑了笑:“這就是第一個痛苦嗎?故鄉因為自己的‘正義之舉’而毀滅、兒時記憶中母親的‘死亡’、以及,長大之後才了解到的,父母與自己的訣別……”
“瀨人,你靈魂深處的記憶,可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