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水池。
她們洗手喝水都用的水龍頭。
整個頭被壓進了水池。
她在掙紮。
鼻腔裏嗆進水。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下一刻被拖了出來。
還能感覺到頭發絲貼在臉上滴著水。
大口的呼吸,無意識將水吞咽進肚子裏。
下一秒又被塞了進去。
反複她不知道多少次。
在醒的時候。
她又睜不開眼睛了。
她再次被關進了禁閉室。
她開始聽話。
半夜聽著她的室友說著她們打著群架。
收過保護費。
賣過淫。
殺過人。
聽著她們講述著她們經曆的一切。
而她充當旁聽者。
九月的時候。
半夜她聽見了痛哭聲。
悶熱的水泥房裏聲音回蕩。
她被驚醒。
或許其他人都醒了。
是靠近牆角的那個姑娘。
她流產了。
大概是藥流。
沒有一個人起床。
她睜眼聽到了天亮。
老師沒讓那個姑娘上課讀書。
休息了一星期。
接著那個姑娘臉上又帶上了笑
依舊比她們過得輕鬆。
白色的塑料桶在十二人的寢室裏充當排泄的工具。
扯上唯一遮擋著的破布。
蠅蟲肆意。
她褪下了黑色的褲子。
身上帶著傷口。
是所謂懲罰。
她漸漸成為表現最優的人。
懲罰開始變少。
…………
呆了一整年
她開始收拾行李。
老師通知她,後天的家長來接她。
她被帶到了房間裏。
下意識的產生了抗拒。
有人在撥弄著攝影機。
後麵的人推搡著她。
她開始尖叫。
反抗無效。
粗糙的手指摩擦過皮膚。
長發聳在肩頭。
幾個人扒去來她全身的衣裳。
她不再掙紮。
靈魂被抽出軀幹,倚在牆上。
赤/裸著盯著麵前的一群男人。
撥弄著手機和攝影機。
並威脅著她不許將這裏的一切說出去。
出去那一天。
她目睹著,她最親愛的爸爸媽媽穿著得體的衣裳向那群老師不斷鞠躬說著感謝地話。
坐上了車
“這裏多少錢一年啊”她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很輕。
像不諳世事的姑娘。
“十五萬,不過能讓你變好也沒什麼大不了”
“是挺好”綿遠悠長。
目光回頭盯著門口地老師。
都去死吧。
都下地獄吧。
親愛的老師,親愛的爸爸媽媽。
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