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喬哭著喊道:“江哥,我不明白,你既然沒有和季薰在一起,為什麼要騙我說要和她結婚?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看看我,我明明,明明……”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因為你他、媽的騙我!”江遠猛地轉過身,將滿臉淚痕的唐喬按在牆上,拳頭在半空中捏得死緊,最後還是狠狠地落在了那人頰邊的牆上,“你為什麼要騙我,讓我以為你也很喜歡我?如果不是那天,我親耳聽到了你和別人打電話的時候,說你根本不喜歡我,隻是玩玩而已,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江遠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他對上唐喬震驚的目光,心裏又痛又暢快:“唐喬,你非要逼我把這些話說出來,讓你我都難堪是吧?好,你贏了,我江遠這輩子,就他、媽這麼被你耍過。”
唐喬哽咽著抱住江遠的脖子,不住地搖頭,哭的臉都紅了:“江哥,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我分手的對不對?”
“放手。”江遠的眼睛也濕了。
“我不放!”唐喬吸了吸鼻子,眼淚流得更凶了,不知是因為心疼江遠獨自承受了這些,還是心疼他們那些因為口是心非而錯過的時光,“對不起,江哥,那從來就不是我的真心話。我那時候太笨,搞不清自己的心意,我很,很害怕愛上一個人,很害怕自己的感情不受控製,也很害怕再被人拋棄,所以我不敢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
感覺到江遠掙紮的力道變小了,唐喬繼續往下說道:“其實我不算是孤兒,但我確實是個被拋棄的人,是不被期待的孩子。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他們都欺負我,甚至還有一些人,他們想要……強、迫我,如果我不想辦法,是不可能躲過去的。”
“我一直覺得就算隻有自己,也無所謂,甚至打定主意要自己過一生的……直到我在繆斯遇到了你。”唐喬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長睫顫顫地抖了幾下,“你對我笑的時候,你的眼神追逐我的時候,我是真的心動了。隻是我太膽小,我就是覺得,如果承認了喜歡上你,曾經下過的那些決心,不都成了笑話?”
“小喬……”
“可現在我卻覺得,笑話不笑話,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如果我的人生裏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走下去。”
唐喬鼓起勇氣,鬆開了江遠的脖子,與他麵對麵,一字一頓地說道:“從現在起,我保證和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真心話——我喜歡你,江遠,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想要和你親吻擁抱、一起變老的那種喜歡。”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又有什麼不敢的呢?想到這裏,唐喬便充滿了勇氣,他微微踮起腳,捧著江遠的臉,動情而真摯地在江遠的唇上吻了下去。
他在江遠的唇裏,嚐到了鹹得發苦的眼淚,兩人的唇舌攪在一起,又在纏綿深處品到了一點點的回甘。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才結束。
“江遠,我再問一次,你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唐喬攀著江遠的肩膀,眼睛像是漾在湖麵上月亮,“這一次,我一定認真愛你。”
“我願意給我們一次機會。”
江遠溫柔地吻去唐喬的眼淚,在唐喬的耳畔小聲嘟囔:“這一次,別再把我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