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呢?怎麼江遠那小子看見我就跑?”鄭平洲將目光收了回來,將手裏的袋子向上提了提,示意周渺的注意力放它身上,“你猜猜看,這是什麼?”
袋子是粉藍色的,上麵印著小浣熊的圖案,看起來童趣可愛,周渺盯著袋子看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說道:“甜點?”
“對。”鄭平洲從裏麵拿出一塊蛋糕和幾個雪花酥來,“劇組有個演員的老婆生了,據說是個兒子,他高興,就請大家吃蛋糕。”
“唔,巧克力味的。”周渺和鄭平洲在一旁坐下,他把蛋糕向鄭平洲那邊推了推,自己拆了塊雪花酥吃,“你吃吧,我不愛吃這些甜的。”
周渺抿著唇,暗暗給自己打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開口問道:“平洲,你喜不喜歡小孩子?”
“你問這個幹嘛?難道你想要個孩子?”
“這不是在問你嗎?”
“我不要。”鄭平洲冷哼一聲,垂下眼去叉蛋糕,“我不想要小孩,他會分走你的喜歡。”
周渺挑眉,對這個答案很是詫異:“怎麼會呢?平洲,你在我心裏,永遠是第一位,沒人能比得上你。”
“周哥,就我們兩個人一起,不好嗎?”鄭平洲“我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再說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非要有個孩子傳宗接代嗎?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任何人來打擾我們,等我們死後也埋在一起,墓碑上隻有彼此的名字,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
“我隻是怕你後悔……”
鄭平洲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地道:“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又怎麼會後悔呢?”
周渺被他說得心頭滾燙,他設想了下幾十年後,兩個老頭互相攙扶著的模樣,不由笑著道:“這樣也好。”
鄭平洲拿起叉子來又挖了一勺蛋糕,額前黑發被桌子上的小風扇吹得左右拂動,露出那雙微眯的美目來:“我感覺這個巧克力應該是代可可脂的,味道不太純。說起來,還是你從國外帶回來的那種巧克力好吃,國內就做不出那個味道來,你下次出差記得再幫我買一點……”
“沒有了。”周渺想起了什麼,側過頭冷哼一聲,“買不到了。”
鄭平洲聞言很是詫異,連忙問道:“怎麼了?那家公司倒閉了?”
“不是。那家師傅不願意再給你做了。”
鄭平洲一聽周渺這話,就知其中必有蹊蹺,於是放下叉子,輕輕地勾了勾周渺的小拇指,討好道:“周哥,到底怎麼回事嘛?你不跟我說,我這麼笨,怎麼猜得透?”
巧克力的事在周渺這裏本來也已經過去了,就算有些餘下的怒氣,也被鄭平洲這給哄沒了,他低頭看著鄭平洲重新戴上的婚戒,小聲地問:“我問你,我給你帶的巧克力,為什麼給了賀懷景?”
“什麼巧克力……哦,你說那個啊。”鄭平洲想起來了,知道周渺是誤會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賀二那嬌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那小孩嫌劇組的盒飯不好吃,每天飯吃得很少,洛山景區裏又沒什麼飯店,我怕他低血糖暈倒了,再出什麼亂子,就把揣在兜裏的巧克力給他了。”
周渺用指尖去慢慢地轉他無名指上的戒環,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在意:“你知不知道,那巧克力是我親自去工坊裏做的?”
“什麼!”鄭平洲麵色微變,臉上的笑意頓時褪去了,他楞楞地盯著周渺,好一會兒才道,“那……是你親手做的?”
鄭平洲實在是非常驚訝——剛結婚的時候兩人鬧得那麼僵,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向這方麵想。他原本覺得周渺記得他愛吃巧克力,外出辦事給他在免稅店買禮物,這已經讓他非常知足了,不曾想過巧克力不僅是精心準備的,還是周渺親手製作的!
“我不知道……”鄭平洲深吸了一口氣,反手將周渺的手握在掌心,不住地摩挲著他的手背,“不知道,原來你也這麼喜歡我。”
他眉頭微蹙,懊悔地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給他了。”
周渺的長睫上下扇動,他探身過去,趴在鄭平洲的耳旁輕聲說:“larosequejej''osaisregarderàdistance,maisquejen''osaispastendrelamainpourlacueillir.”
鄭平洲感覺自己額上出了一層熱汗,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緊張:“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周渺輕笑一聲,望向鄭平洲的桃花眼笑得微彎,裏麵藏了許多鄭平洲看不懂的深情:“你已經不需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