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白剛下了車就看到裴玄度站在不遠處,仔細看去,他手上竟然還捧了一束花。等到她走上前,裴玄度把花遞了上來。
那是一捧小雛菊,花瓣上還有滴滴點點的水珠,看起來非常新鮮。她好奇地問裴玄度,“大半夜你從哪弄到花的?”
“就許你提前準備好了圍巾作禮物,不許我提前備過一束花?”
楊露白低頭笑了一下,那些因為要聊比較不愉快的事而籠罩在她心頭的愁雲散去了一些。
“裴老師還挺浪漫的啊。”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跟在裴玄度身後往樓道裏走。
上了電梯以後,楊露白扭頭問他,“為什麼是小雛菊呢?小雛菊一般不都是代表暗戀的嗎?好像不太適合現在的我們。”
“嗯。”裴玄度也轉過頭看著她,溫柔地對她笑了笑,“這束是我替以前的自己補送給你的,之前送你那束,你後來沒拿著吧。”
“之前......”楊露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輕聲呢喃了一句。
小雛菊淡淡的清香填滿了她的嗅覺,也慢慢喚醒了她的記憶,讓她想起《兩捧月光》宣傳期的時候,裴玄度曾用看似隨意的方式送過她一束花,當時那束花就是小雛菊。
隻不過那束小雛菊的命運有點悲慘,被她丟進垃圾桶了。
她有點心虛地幹咳兩聲,沒有回答裴玄度的問題。而裴玄度隻是看著她笑,沒有追問。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電梯出去,裴玄度拿出鑰匙開了門,又到鞋架上拿了拖鞋遞給楊露白。那雙拖鞋非常新,看起來沒什麼人穿過,但問題在於它是粉色的,一看就不是裴玄度想自己買來穿。
楊露白僵硬的表情出賣了她,裴玄度很快解釋說,“這是我剛才去給你買的,希望我們楊老師今後可以把這當自己家一樣。”
楊露白又臉紅了。她飛速把拖鞋換上了,啪嗒啪嗒地小跑到沙發那邊坐下。
被裴玄度這麼一招接一招地哄著,她現在腦子都有點空白。用力搖了搖頭以後,她正色道,“你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今天是真的有嚴肅的事跟你說!”
裴玄度“嗯”了一聲,說了句,“其實我基本上猜到了。”
他也已經換好了鞋,走到楊露白旁邊坐下。鬆軟的沙發陷下去一塊,使得她不自覺地往裴玄度的方向傾斜過去。
兩人的肩膀緊挨在一起。
沒了室外空氣的味道和小雛菊的味道阻攔,楊露白從裴玄度身上聞出了絲絲酒氣。剛想開口,裴玄度就先她一步說,“你是猜到我去應酬了,是吧?”
楊露白轉過臉看著他,不爽地問,“所以你剛剛又是送花又是拖鞋,都是因為被我知道了你去應酬的事,在獻殷勤?”
這下輪到裴玄度尷尬地幹咳了。他說,“也不完全是。”
“那我要說的事也不完全是你去應酬的事。”說到最不愉快的部分,楊露白的表情徹底垮了下來,“我不是猜出你去應酬,是有人告訴我的。這個人就是你的好朋友,你公司的藝人,梁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