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白再次見到裴玄度是十五號的事了。
他過生日,辦了個小型的聚會,遞邀請函邀請了她。
她本想找借口拒絕出席,可是裴玄度在邀請函中寫的竟然不是套話,而是真情實感又很接地氣地說:“我在北京本來熟人也不多,應該很多人收到邀請函也不會來的,楊老師再不來的話,那我真的太可憐了。”
委屈大狗狗的臉又在她腦海裏浮現,讓她不好拒絕。
再加上上次本來也是不歡而散,她今天再不去基本上是無聲宣告兩人的關係時隔多年再墜冰點,將來二搭一定會別扭到頭皮發麻,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維係一下他們的資本主義友情。
她先是打電話祝他生日快樂,答應他自己會去的,又去買了個男士胸針準備作為禮物送給他。
眼看著快到聚會開始的時間了,她打了輛車趕往目的地。
裴玄度把聚會地點定在了一家小型酒吧裏,楊露白到得比聚會開始的時間晚了十多分鍾,她以為自己推門進去後會撞上十分熱鬧的場景,再不濟也該是大家有說有笑才對。
結果她推開門,酒吧裏無比安靜。如果不是坐在沙發上的裴玄度突然說了聲“楊老師來了啊”,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以為這裏根本沒人。
不等她說話,裴玄度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朝她走近一邊說,“他們都不來了,我就說嘛,我在北京沒什麼熟人。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要一個人過生日了。”
酒吧裏的燈光是比較昏暗的,可是兩人的距離被一再拉近,楊露白還是能把裴玄度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人設的關係,他平時出席活動都是梳著有劉海的發型。今天他把劉海梳了上去,露出了淩厲的眉,把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都襯得很有攻擊性。
除了攻擊性以外,她還覺得他的眼神看起來狡猾極了。
虧她信了他的鬼話覺得他像大狗狗一樣慘兮兮,現在看來,就算是狗,那他也應該是邊牧。
她才是被耍的那一個。
她低下頭從包裏拿出了包裝好了的生日禮物塞進裴玄度懷裏,“這家酒吧好像一直挺火的,裴老師包場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裴玄度朝她挑了一下左側的眉,笑著說,“是啊,所以楊老師還要這麼吝嗇,連句生日快樂都不說嗎?”
“生日快樂。”楊露白也不和他多糾纏,反正說一句生日快樂又不會掉塊肉。說完以後,她聳了聳肩,問他,“所以你下了血本地把我找來,是什麼意思?”
“我向你道歉。”裴玄度也不再嬉皮笑臉了,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為當年的事情,鄭重向你道歉。你可以拒絕我的道歉,這樣......我們是不是就算扯平了。”
楊露白看著他,忽然笑了。
“在你眼裏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她說,“你覺得我對你疏遠,是因為還記恨你以前拒絕我的事。好吧,我承認那件事我一直沒忘,但是它並不值得我用什麼特定的方式去對待你。我隻是在用一個正常的對待合作夥伴的方式對待你,我覺得我沒做錯。”
“你確定我們隻是合作夥伴?”他一邊問一邊又上前了一步,把和她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