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永憲看到擺放整齊的花盆,心裏一陣酸楚,付天憐是貼心、細致入微的關心他,笑著,雖然勉強,仍然是笑了,對付天憐招呼道:“下午我們再去買一些花草,現在洗手吃飯。”
“但是下午我要去柏華子老師那兒去有事,聽說他外甥女生病了,想去看看。”付天憐擦了擦手上的泥。
“那你去,我和博特去花市。今天有你喜歡吃的糯米藕羹。”邢永憲提醒道。
“好的,馬上就來。”付天憐去叫邢博特起來吃飯,門沒鎖,這家夥趴著睡得正香,不戴眼鏡,看起來眼睛有點奇怪,微微地腫,背上的文身仍然鮮豔逼真,不愧是卿格文的。
“邢博特,起來吃飯了。”付天憐推了推他的背。他們互相叫起床素來都是叫全名。
“天哪!讓我多睡會兒,我不吃飯了。”邢博特拿被子蒙住臉,付天憐把窗簾拉開了,冬天的太陽嘩啦啦地全部曬在他的屁股上,睡褲是格子小熊,裏麵的內褲是白色純綿。
“螞蟻上樹。”付天憐說了四個字。
邢博特馬上從床上蹦起來,做驚恐無辜狀:“饒命,我起來還不行嘛,真是個很壞的家夥,這麼毒辣的招數竟然用在這麼純情的我身上,你於心何忍?”
“還在磨蹭,螞蟻要來了。”付天憐道,手已經高高舉起。
邢博特噌的一聲鑽到洗手間裏洗澡去了,心裏一陣慌張,不知道她是否看見那個,早上起來男生總是容易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洗澡的時候安慰它半天才肯低頭。打它,它還是驕傲地昂起頭,冷水一澆,蔫了。
邢博特自言自語道:“早晨的小弟弟真是很不聽話啊。”
柏華子發消息來:“下午有急事,速來。”
“誰的消息?”邢博特試探地問,但願韓旭那小子在西藏多玩幾天,讓自己過幾天好日子。付天憐看得出來和自己關係改善了許多。
“柏華子的,下午有事我要過去。”付天憐吃飯,很餓。
邢永憲夾菜到她碗裏:“下午我去單位一趟,順便送你過去,下班的時候來接吧寶貝。”
邢博特大叫委屈:“我一個人在家幹什麼?”
“洗碗!”邢永憲和付天憐同時笑著說道,陽光灑滿客廳,好天氣回來了。
邢永憲去單位參加團拜,幾個主要領導都在,自己去得比上司早比下屬晚,這是恰如其分的好。新年未完,節前的街頭殘留幾分熱鬧,鞭炮聲稀疏,商店開門迎客,那些太陽仿佛還是舊年那個,曬著新的一年,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離開任何人地球照轉日曆照翻,一陣感慨,到柏華子門口,付天憐下車,又擔心邢永憲,囑咐道:“爸爸,你要小心。”
“小心什麼?放心,我會好好的。”邢永憲吻吻她的額頭,親人的存在,讓付天憐忘記恐懼和悲傷。
進門,柏華子和超超已經等待許久。
“你得馬上加快元神修煉,我不知道黑蜥魔的下一個目標是誰。”柏華子神色凝重,“唯一的辦法是你的元神趕快修煉到頂級,它的目標就是你,它一出現我們才有辦法擊敗它。倘若它在暗處,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危險。”
付天憐心裏沉沉的。
從房間裏出來一個女人,看樣子不超過三十歲,淺棕色鬈發到肩,藍綠色高領毛衣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笑起來眼睛電力十足,美豔至極:“你是付天憐吧,很久不見了,我是金龜子藍綠。”
付天憐看著柏華子。誰是藍綠?
藍綠複述著她目睹的德安堂屠殺。是他,奇寧仙,殺了蜥範君和蜥晴柔,追殺付天憐,直到付天憐附死嬰身上複活……
“你的來意是?”付天憐以前聽柏華子說過自己的身世。
“奇寧仙殺了我的朋友綠妖,他以為那些登山者真的是綠妖殺的,這些瞎了眼睛的神仙們。”藍綠有些哽咽,“綠妖其實隻是替那些埋在雪裏的人們收屍,真殺的那幾個也是該殺,翻過魔鬼山看見綠海的珍奇樹木和動物,要拿要搶要打,綠妖自然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