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臉色忽變,聲音猛然提高:
“這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疤痕還是淡淡粉色的,就說明這傷才剛好不久。唐家人護短,即使現在方以衍已經不在唐家,但潛意識裏,唐西還是把他當成自己人。
方以衍現在是方家繼承人,隻要過了今年試練便可以正式繼承家主之位。但隻要一天沒有完成交接儀式,那麼就都不算是局勢已定,誰都還有機會。因此,方家其他人可以說是對他虎視眈眈,誰都想對他下手。
這傷便是他的“好父親”給的,若不是他反應及時,這隻手估計就保不住了。
但是這些,他都不想讓唐西知道,一切的肮髒醜惡他來背負就好,他是太陽,就該高高在上的散發光芒。
而他,會為他的少年掃除一切黑暗。
他垂眸看著少年烏黑的眼珠子,隱約可以從裏麵看見自己的影子,他把手抽回,改而放在他的腦袋上,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
“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什麼叫做沒事?你這手都要斷了,你跟我說沒事?!”唐西猛的提高聲音。
“現在不是已經都好了麼。”說著方以衍伸出手虛握了一下又放鬆,表明已經不礙事了。
可唐西仍舊是很生氣,那股火氣一路向上躥,把他的理智全部燒成了灰燼。
“方以衍你到底怎麼回事?過得不好為什麼不和我們說?權力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要拿自己命的去換!是我們唐家對你不好還是怎麼著?當初一聲不吭的就離開就算了,可你這兩年是怎麼對我的?現在你又突然發神經來插手管我的事,阻止我去芒山。方以衍,你當你是誰?還是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唐西聲嘶力竭的朝他大喊。
因為情緒太激動,唐西喊完後眼眶都是紅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他也說不清是生氣還是難過,他隻覺得心口仿佛被塞滿了棉花,怎麼都喘不過氣來,還有一絲絲抽痛的感覺。
方以衍看著他,眼底情緒複雜,他蠕動了一下嘴唇,似是要說什麼,但唐西等了許久,他還是沒開口。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升起,少年閉上眼睛,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他道:
“方以衍,你放了我吧。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別來管誰。這芒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攔不住我。”
他真的很累的。
這兩年來,他無時不刻在等著他回來,等著給自己一個解釋,但他始終沒有等到。
他爹說的沒錯,他們兩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是他一直在強求。
以前他不明白,現在,他知道了。
他閉著眼睛繼續說道:
“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必須要去做,就當是我求……”
話還沒說完,唐西就聽見砰的一聲。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方以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心中一咯噔,以為他怎麼了,正要叫他的名字時,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還有熟悉的聲音。
“呀,找到了。”
唐西猛的轉過身,看向來人。
明晃晃的熾光燈下,陸壓修長的身姿尤如鬼魅般忽的出現,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慵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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