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自是馮遠征親自偵辦的,但是現在看到他這樣一幅形象也不免唏噓。
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走到這步田地,產生的反差就越大。
而季景然已經不在乎對方的目光,走到他對麵的位置坐下,雙手推在膝蓋上,沒有放上桌麵。
“怎麼樣,在監獄裏還習慣嗎?”馮遠征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客套的寒暄幾句。
他本以為季景然會不屑一顧的嘲諷,卻沒想到對方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挺好的。”
挺好的。
在監獄裏怎麼可能是是挺好的。
誰都知道是假話,卻還是假裝當真了。
馮遠征點了點頭,直起身子,將手裏的文件袋慢慢打開,“我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情要問你。”
季景然也非常痛快,“猜到了,直說吧。”
“是關於葉清讓的事情,也就是曾經你口中在Y國的那位Boss。“
季景然神色很冷清,顯然不願意回憶起這一段往事,“關於Y國的事情,知道的我都已經說過了。”
“這個人你認識嗎?”馮遠征說著,已經將手裏查到的葉清讓的照片遞到了他麵前。
季景然順著一看,是一張完全混血的臉。
“我說過,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的真麵目。”
他的神情充滿了陌生,不像是故意隱瞞什麼的樣子,馮遠征將照片收回來,繼而把其中一份關於葉清讓的詳細資料從桌麵推了過去,“這是我們掌握的關於葉清讓的證據,我希望你能仔細看一下,有任何想起來的細節,都如實交代。”
季景然並沒有去拿那份資料,而是直直看向馮遠征,“我說過了,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你了,已經進了牢裏,還不能放過我?”
關於Y國的一切,隻要想起來,他都會覺得無比惡心,這種惡心是以前從來都沒有發覺,但是現在每次回想都會加重的感覺。
曾經的他為Y國人辦事,像是被洗腦了一樣,突然有一天所有一切都銷往,像是泡沫一樣不複存在,他才終於醒悟過來。
如今讓他再一次麵對這些,太殘忍了。
馮遠征見他沒有任何表示,終於交出了自己最後一張底牌,“我並不是不放過你,而是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
他說到這頓住,季景然凝聚著眼前這張臉,“什麼?”
“季溏心被綁架了。”
話音落下,坐在對麵的人明顯僵直了身體,瞳孔不自覺地緊縮,整個人都像是被喚醒了一樣。
半晌,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馮遠征再次重複了遍,“季溏心被綁架了,綁架她的人就是以葉清讓為首的Y國一夥人。”
一瞬間,季景然腦海中閃過千百萬種念頭,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從戚嶸從Y國全身而退,便告一段落,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追到了J市來。
喪心病狂嗎?
那些人向來都是沒有人性的,可如此窮追不舍,甚至對季溏心下手,也不是積怨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