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征本以為這次戚嶸見了季景然,起碼需要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才能讓季景然做出改變。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季景然便主動交代了一切。
此時,淩晨一點半,馮遠征被人一個電話從被窩裏拉了出來,開車到警局,調整好狀態,在聽完季景然的自述之後,開始了詳細的提問和筆錄——
“你是什麼時候跟阿坤見麵的。”
“在我偷渡離開J市的前三天,從郊區一處農家樂。”
“對方進入國內的身份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口中在Y國見到的那位BOSS就是你的上線嗎?你所知道關於他的信息交代一下。”
“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那個男人我沒有親眼見到過,隻知道他之前的住處。”
“名字也不知道?”
“嗯,但是那個人的中文很好,應該是國內人。”
聽到這,馮遠征將視線從電腦屏幕轉移到他臉上,手指摩挲著下巴,似乎是在判斷他話裏的準確性。
“你作為對方的下線,竟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叫什麼?”
“他們行動非常隱蔽,做事也很謹慎,我直接接觸到的隻有他的屬下阿坤。”說完,季景然說到這,忽然嘲諷的笑了下,“如果你想通過我抓到他,還是省省吧,就拚這些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跟Y國交易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到過一次,更被說是現在出事了,在本來就謹慎的時候想橫插一腳,太難太難。
季景然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關於案件的其他方麵,馮遠征都仔細的進行了詢問,一個細枝末葉都沒有放過。
等他問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高度集中下,甚至沒有感覺到困和累。
最後的最後,對方負責記筆錄的警員收拾東西離開時,馮遠征忽然開口,“為什麼忽然交代所有。”
雖然知道跟戚嶸有直接關係,但作為一名合格稱職的警察,他想要了解嫌犯的心理狀態,對他以後的工作也會有幫助。
隻是季景然並沒打算告訴他,“別覺得我坦白了就是在幫你,省省吧。”
馮遠征並沒有抱很大期望,欣然接受他的話,“OK,隨你。”
看著眼前的警員一個個離開,季景然知道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他把所有能說的都說了,也就失去了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而他心底裏最真實的想法,促使他發生如此大轉變的那個原因,卻沒人知道,從此往後,也不會再有人知道。
或許,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可以挽留一絲尊嚴的事情了。
——
季景然的招供對馮遠征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相對的,對於遠在Y國的葉清讓來說就成了最壞的消息。
國內的眼線不如國外那麼多,得知消息的時候,J市已經派了人前往Y國進行增員。
葉清讓提前更換了住址,所以對方暫時找不到他的住處,可他逃走了,很多屬下和做事的人卻沒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