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日上三竿,睫毛輕顫悠悠轉醒,睜開眼對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思緒有些怔忪,過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是身在何處,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
抵死糾纏的畫麵閃過腦海,像是卷著熊熊烈火的風吹過草原,將她腦袋裏的所有餘地都燒成了一碰就碎的灰燼。
而她整個人都像是一隻快要爆表的體溫計,隨時都有爆體而亡的可能。
降溫,她需要降溫。
季溏心將整張臉都埋進被子裏,轉頭朝身側位置看去,被子掀開一角,床麵已經冰冷下來,隻有床麵上的皺褶提醒著她,昨晚這裏躺著一個男人。
昨晚她們折騰了好幾回,準確的說是那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不顧她的哀求折騰了好幾回,最後一次,天都快亮了,此時空氣中還有那股子未消的曖昧氣息,可他人卻不見了蹤影。
去哪兒了?
季溏心伸手想要去拿床頭的鬧鍾,隻可惜手伸出一半兒就酸疼的她受不了,強撐著力氣將鬧鍾拿到眼前,已經十點半了。
去上班了嗎?
應該是吧,今天是禮拜一,公司好多例會要開。
季溏心斂下眼皮,非但沒覺得空落,反而鬆了口氣,她的確還沒想好怎麼麵對那個男人,經過昨天那麼一晚,他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大言不慚的話來,想想都臊得慌。
隻是下一秒,她卻忽然僵住了。
周一。
不光是他要上班,她也有課的好嗎?!
天煞的,她怎麼就給忘記了!曠課可是要被扣學分的,扣了學分她的獎學金就真的跟她saygoodbye了啊!
季溏心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動作太過迅猛,牽動了下半身的那一處,立刻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嘶——”
火辣辣的灼燙感,立刻蔓延開來,連帶著她的腰,她的腿都有一種肌肉拉傷的漲疼。
昨晚他折騰了那麼多次,一次比一次高難度,她簡直就像是一個從來都沒有開過筋的成年男子去上了一節芭蕾課。
禽獸!
季溏心心底暗罵一聲,就在她準備強忍著不適從床上起來時,床頭櫃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停下動作將手機拿過來,視線觸及到屏幕上的來顯,心跳驟然飆升,手裏拿著的好像不是一個手機,而是一個心跳助勃器。
不就是接個電話嗎,有什麼好緊張的。
季溏心一邊唾罵自己,一邊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隻是出口的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喂?”
“起來了?”電話那頭,男人磁性的嗓音響起,像是用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回響的立體圍繞聲音響,三個字就好聽的像是一首歌。
季溏心忽然就失了接電話時的豪情壯誌,小手緊揪著身下的被角,低頭應了聲,“嗯。”
“吃飯了沒?”他又問。
“沒有。”
女孩聲音有些悶悶的,戚嶸停下手中批文件的鋼筆,抬眸看著在一旁等待的秘書,示意她出去。
秘書心領神會,立刻退出辦公室。
戚嶸身子往後靠了靠,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手臂還撐在桌麵,食指輕輕叩了兩下,眉心往裏微微壓著,想起今天早上慕白的那一通‘慰問’電話,到底還是猶豫的開了口,“昨晚……”
他才說了兩個字,季溏心已經警覺地像是一隻刺蝟,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人停頓了下,聲線很低,迷人且醇厚的問她,“有沒有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