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
這個詞語從戚嶸腦海中閃過的那一瞬間就被他否認了。
季溏心雖然在他心裏的確特殊，卻遠遠沒到能夠傷害他的地步，他對她最多隻是愧疚而已。
看著男人隱沒在燈光下的半張臉，慕白讀出他的不在意，卻搖了搖頭，“感情這事兒還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就連戚嶸這樣理性的人，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和立場。
他對那個季小姐，已經不僅僅是上心這麼簡單了。
聞言，男人輕輕挑起眉頭，沉悶的聲音裏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犀利，“你想說什麼？”
這要是別人，肯定不會繼續說下去，可慕白不是別人，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娶她的原因，或許我真的會勸你認真的談一場戀愛。”
人生在世，想戀愛很容易，可想找到那個跟自己契合的人談戀愛卻很難。
戚嶸這樣自持的男人如今能被季溏心激發出這樣一麵，誰都不敢說這麵到底是嫌惡還是動情，總歸不可能是一汪死水。
戚嶸權當他說了一個笑話，唇角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深邃的眸子宛如一口寒潭古井，藏著叫人看不懂的情緒，“慕白，你還信愛情？”
“我不信啊，我對女人這種生物提不起興趣。”慕白攤手，絲毫不遮掩自己對於愛情的偏見，卻又突然話鋒一轉，“但如果能有一個讓我跟你似的這麼能折騰的人出現，我倒是願意花點心思陪她折騰。”
戚嶸眼前閃過有關於她的音容笑貌，說起折騰她認第二無人敢當第一。
慕白看著他沉鬱的樣子，整個人的氣場都down到不行，忍不住問道，“不過你今天是怎麼了，竟然這麼對人家姑娘？”
他又灌了口酒，想到季景然還有她說的那些混賬話，墨眸閃著微微火光，“她當著我的麵承認喜歡季景然。”
慕白有些意外，雖然之前聽戚嶸提起過，卻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親口承認，怪不得他會生這麼大的氣，這就好比當麵被戴了頂綠帽子，是個男人都忍受不啊。
但想到自家兄弟的臭脾氣，慕白還是暫時保持中，“會不會是你把人家給逼急眼了，故意這麼說氣你的？”
戚嶸嘲諷一笑，“三番兩次的撒謊背著我去見季景然，也是被逼的？”
這……好吧，不明白事情緣由，他暫時不做任何評論。
“阿嶸，你這個人啊就是太悶，什麼事兒什麼話都憋在心裏，你不表達別人怎麼會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她那個年紀哪懂得什麼情愛啊，你讓著點包容著點，就算沒有愛，那人家也是比你小八歲呢，總不能跟孩子計較吧。”慕白很懂得怎麼順他的毛，別看戚嶸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進的樣子，其實近看就是一直虎著臉的貓而已。
戚嶸脾氣硬，慕白溫潤，兩人性格互補，因此很多時候他都會喊他出來單獨喝酒聊心事。
此時聽了他的話，戚嶸握著酒杯的手暗自收緊幾分，折射著燈光的眼眸明明滅滅，“我讓著包容著，她也得知道感恩，既然沒有，那我也不必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