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君點頭,看著女兒,目光滿是詢問。
“您要問的是景大人?”
宋五君再次點頭。
這次不等宋凝禾開口。宋沐風便急急道,“爹,您一定想不到,姐夫也來了!”
宋五君滿臉疑惑,他中毒昏迷的時候,還沒得到他官複原職,以及景唯宣被貶嶺南的消息,此刻他心中詫異萬分。
景唯宣身為內閣首輔,怎麼會跑到嶺南容縣這個偏遠之地?
見父親如此錯愕,宋凝禾隻好開口解釋,“爹,景大人……他被貶為容縣知縣。此次來正是替換你的。”
宋五君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景首輔竟然被貶為一個小小知縣?
宋五君剛剛醒來,頃刻間又受到了太多消息,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神色萎靡。
見此,劉鐸趕緊讓宋凝禾和宋沐風離開,讓宋五君好好靜養。
宋五君雖然心急如焚,想弄明白眼下的情況,可如今自己口不能言,又虛弱至此,也隻能暫時忍耐,等休養好了恢複力氣,再仔細問個明白。
等景唯宣回到後院時,宋五君又昏迷了過去。
不過宋凝禾心中很疑惑,父親既然還不知道景唯宣被貶容縣之事,為何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景唯宣?
好像並不是僅僅因為景唯宣是她的夫君那麼簡單吧?
因為父親蘇醒,宋凝禾高興得很,她心中雀躍,正打算去廚房給父親燉湯補身體,結果卻被何恩攔了下來。
“宋小姐,我大人請您過去說話。”
宋凝禾有些疑惑,剛才在父親房中,景唯宣有什麼話不能說,要這個時候偷偷摸摸的叫她過去呢?
該不是又想戲弄她吧?
宋凝禾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說不清的好奇,進了景唯宣的房間。
“坐。
宋凝禾進去後,何恩便在外頭關了門,隻見景唯宣坐在桌邊,神色有些凝重。
宋凝禾頓時心中有些發慌。景唯宣一向雲淡風輕,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會讓人從他的神色中體察到他的心境。可眼下……
“大人,怎麼了?”她來不及去坐,急急問道。
景唯宣看向宋凝禾,目光有些沉重,“凝禾,剛剛劉鐸找我談過宋大人的病情。”
“父親怎麼了?他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
“宋大人因為長年中毒,身體已經受損,很難完全恢複。之前劉大夫怕你們擔憂沒有明說,但是你也應該能猜到。”
宋凝禾抿著嘴,垂眸點頭,“我心裏有數。如今父親隻要能安然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如今宋大人雖然醒了,可身體還是十分虛弱……最近這幾日劉大夫換了藥方,但是宋大人病情卻沒什麼起色。這讓劉大夫也覺得有些棘手了。”
“大人,我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他還能不能好起來?”宋凝禾聽得心焦不已。
“宋大人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即便他眼下蘇醒,他也經不起長途跋涉回京了。”
也就是說,宋五君注定要可客死異鄉了。
宋凝禾頓時如招雷劈,“我們一家,不能團聚了?”
母親還在京城,盼望著他們姐弟將父親接回京城,一家團聚,頤養天年呢。
“我可派人將宋夫人接到此處。”
“……”宋凝禾忍著淚,生怕自己不爭氣哭了出來,“那,那我爹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