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自己認為值得就行,不在乎你怎麼想。”顧堇琛無比沉重地說著。
他終於明白,當初她說她喜歡他時,那種不被信任的倉皇無力。
聞言,盛晚晴忽然笑了,笑得絢爛。
“既然你愛我,那答應我,離婚好不好?”
顧堇琛隻覺血液都在這一瞬,凝固住。
“不行!我不答應!”他的眸底騰起癲狂的火焰,厲聲說道。
說著,他已是遏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親吻她。
隻不過,她側過頭,避過了他的吻。
他不依不饒,束縛住她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已將她摁倒在病床上。
盛晚晴沒有反抗,丟過去的一個凜冽眼神,卻讓他鬆開了手。
顧堇琛這才緩過神來。
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慢慢地起身,平複著心緒,走到桌邊,把玩著一把水果刀。
“晴晴,你不是恨我嗎?那你不如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自由了。”他轉過頭來,一笑悵惘,說出的話,點點蒼涼,“但是,我就算死了,都不會放手。”
“不管是生是死,你都隻能我的。”
從她和他一起待在結婚證上的那一刻,她就注定逃不了了。
盛晚晴在心裏顧忌,他是不是瘋了。
要不是瘋了,她從前怎麼沒看出他會有用情至深的一麵?
可她沒有心軟,麵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她不想再跟他同在一處。
“殺了我吧,晴晴,隻要你能解恨……”電光火石之間,顧堇琛已將刀塞到她的手裏,握住她的手腕,將刀送入他的腹部。
盛晚晴低頭,隻見他的腹部,鮮血如注,噴薄而出。
她一時僵化在當場,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一道驚雷響起,震耳欲聾,她才尖叫一聲,嚇得縮進他的懷裏。
雖然鮮血在汨汨往外冒,顧堇琛的心裏卻像湧入一股熱流。
“別怕……”他艱難地伸臂,將她緊緊抱住。
他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放學後,一片晴天也是說變就變,在突然間打雷。
走廊上,她躲在他的身後說:“堇琛哥哥,我最害怕打雷。以後,你能不能都陪在我身邊。隻要你陪著我,我就不會害怕了。”
從小到大,她最怕打雷,因為害怕心髒被打碎。
時隔多年,即使她如今對他十分排斥,可這種潛意識卻始終沒有改變。
顧堇琛思緒萬千,無比珍惜著這一刻,她的依賴。
可這依賴沒持續多久,等雷聲不再,她便抗拒地推開他。
“顧先生,你應該先去止血。”
顧堇琛的麵色發白,緩緩地往地上倒去,卻死死地拉她的手腕。
顧堇琛是醫院裏,最不安分的病人。
他的傷口得到處理後,無論醫生護士怎麼勸,他都不願在另外的病房調養。
隻不過,盛晚晴對他很反感,他隻能暫時從她的病房裏搬出來。
盛晚晴卻是最乖巧最冷漠的病人,該吃藥時吃藥,該睡覺時睡覺,醫生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照做。
而她每天也不說話,就隻坐在病床上,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窗外發呆,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